但聖王石像就此沉寂,不再發一言。
跛道人捂着自己的額頭,甯願自己還沒睡醒,這半夜驚魂的,也不知石像說的是真是假。
可畢竟關系到晏廷等人的性命,他不敢大意,就眼睜睜地等到所謂的天亮,果然聖王石像的左腳腳裸處出現一道石門。
他趕忙走到石門前面,石門自動打開,裡面黑乎乎的,他打開手電筒,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這密道由規整的石頭砌成,上下起伏,每隔幾米就鑲嵌着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發出淡淡的光暈。
可這密道仿佛沒有盡頭,跛道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雙腿都要走麻了,但一想起聖王石像的囑咐,一刻都不敢停留,隻能繼續向前走。
就在他認為自己是被忽悠時,前方終于豁然開朗,出現一片白茫茫的棉花地,上方是不知高度的天井。
他彎腰用手觸摸了一下,觸感竟十分柔軟,隻是不清楚有何用途。
用手電筒四處照射,他發現了牆壁上的鷹形手環,可惜個子不夠高,踮起腳伸長胳臂依舊夠不着。
他情急之下靈機一動,用桃木劍撐地一躍,縱身而起拉下了手環。
手環剛一拉下,棉花地上方的天井突然敞開,随後辰箫三人就先後跌落下來。
聽完他的叙述,辰箫和支落相互注目,更加确信那個聖王石像,應該真的與盛夕昙有關。
高鏡關注點與他們二人不同,沉吟片刻問道:“你來地下城之前,晏廷跟你說過什麼嗎?”
跛道人面露茫然,搖首道:“我根本不認識他,是我師父命我來的,為了報答他對我師父的救命之恩,讓我全聽他的。”
他剛回答完随即就意識到不對勁,神色一變,擡眼道:“你在懷疑我?”
“你别多心,畢竟你是晏廷專程請來的人,我還以為你知道他來此地的真實目的。”高鏡連忙解釋。
跛道人依舊不悅,撇過頭不想理她。
支落見狀無可奈何,隻能在他面前賣慘,“你看我們三個都被晏廷傷成這個樣子,若非你仗義相救,搞不好我們今天都屍骨無存,可見他多麼狠辣。”
跛道人念着晏廷對自己師父的恩情,不好公然痛斥他的行徑,隻能打哈哈,“誰知道他有那麼大的野心,為達目的不惜傷害你們幾個。”
他頓了頓,似是又想起什麼,“不過你們雙方都不差,互派卧底,我是沒你們那麼多心思。”
“我們也不會勉強你,隻要你能保持中立就好。”支落不為難他,此時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别說那麼多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出去,若讓晏廷先咱們一步守在出口,咱們就會永遠困死在這裡。”高鏡腦子比較清醒,點出當前迫切要解決的問題。
經她一提醒,其他人猶如當頭棒喝,跛道人先跳起腳來,“趕緊的,趁着索橋還沒收回去,現在就往回走!”
“你們兩個能堅持住嗎?”高鏡走到辰箫和支落面前,畢竟路程遙遠,她擔憂兩人的傷勢。
“可以的,我們能堅持。”支落不想自己和辰箫成為拖累。
“跛道人,我扶着支落,你扶着辰箫,我們順着密道先回石窟那邊。”高鏡邊說邊扶起支落。
跛道人應聲扶起辰箫,幾人往回走。
由于帶着兩個傷員,行進速度大受影響,等他們磕磕絆絆地走出密道,外面已經黑了。
高鏡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好在索橋并未收回去,四人踏上索橋回到山頂那所院落中。
由于長時間的走動,辰箫和支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跛道人先給他們二人針灸止血,重新包紮好傷口。
“看來今晚還要在這裡住一夜,他們兩個需要好好休息,明早再出發吧?”他與高鏡商量。
高鏡的胸口也是隐隐作痛,便點頭同意,幾人簡單吃了一些食物,倒卧在牆角休息。
跛道人讓支落睡在自己的睡袋上,又拿出毯子讓高鏡蓋,忙活了半天,将辰箫三人全部安置好,他才長出一口氣,自己找個角落半睡半醒。
好在這一夜平安度過,第二天等七點鐘地下城亮起來,四人收拾好東西繼續原路返回。
手牽手下了天梯,又服用沙棠果潛過暗河,終于順利返回了地面出口,并未與晏廷遭遇。
經過幾天的曆程,再次見到藍天白雲,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刻,四人竟升出了恍若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