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廷把我抓來的,想收買我幫他做事。”支落眨眨眼睛,沒有隐瞞地告訴他。
跛道人倒是不意外,晏廷如今四處招攬人才,他師父不是也被請過來了。
但轉念一想,頓時察覺不對勁,張大嘴巴看着她,“你們不是世仇嘛,你也不像是好收買的樣子啊?”
“你說得對,我不同意就會死在這裡,他隻給我三天的考慮時間。”支落坦然笑笑。
跛道人端量她幾眼,皺着眉不解地道:“你都沒幾天好活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支落不理他,反倒朝着門縫的地方走去,打算往裡探看探看。
跛道人連忙拉住她,硬拽着她退後幾步,開口就是一頓抱怨。
“小姑奶奶,你是不想活了,你要是進去現在就得死。”
支落見他說得鄭重其事,挑着眉道:“你少吓唬我,我真進去了,難道你師父還能殺了我不成?”
跛道人見她毫無畏懼的模樣,暗中歎口氣,無可奈何地道:“這裡面是祭祀蚩尤的地方,晏廷每日都要來這裡修煉,你這麼冒失進入就算我師父放過你,晏廷也不會放過你!”
支落這麼做本來就是故意的,就是想套話,如今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鬧着要進去了。
“你師父和晏廷什麼關系啊,這麼死心塌地幫他,他不知道晏廷獲取蚩尤的力量後,會幹出多麼瘋狂的事情嗎?”
跛道人見她一臉好奇,眼眸中閃爍着探究的意味,他往門縫裡張望下,便将她拉到一邊,悄悄道:“他救過我師父一命,這次又說蚩尤複生是天道,我師父被他一忽悠,就來了。”
“你師父是不是有很大的本事,要不晏廷為什麼一定要他來?”支落想了想,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
“我師父修為高深,晏廷要想真正與蚩尤融為一體,必須要借助我師父的力量,其他人可幫不了他。”跛道人自豪不已,胸脯都不自覺地挺高了。
“啊?”
支落卻聽得一頭霧水,她始終沒搞懂晏廷打底要如何使用蚩尤力量,現在又聽到了新詞——融為一體,更是不解。
跛道人見她困惑,立即擺出導師的模樣,耐心解釋道:“在我們道家有種說法叫奪舍,就是借屍還魂的意思,可晏廷欲反其道而行之,他隻要蚩尤的靈魂裡聚集的神力,同時又要湮滅蚩尤的靈魂意識。”
支落差點被他說懵,琢磨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吐槽道:“他還真敢想,蚩尤就能乖乖聽話?”
“就是這個理,蚩尤的靈魂意識自主性很強,所以晏廷才準備了這個祭壇,讓我師父封固住蚩尤自主意識,隻将其神力引渡到晏廷身上。”跛道人見她一點就通,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那他還需要多久,才能完全獲得蚩尤的神力?”支落再度問道。
“還需要二十九天就能功成。”他掐指算了算答道。
支落扶了扶額,晏廷隻給她三天時間考慮,她如何在短短幾天時間破壞這個祭壇,還真是個大難題。
“小七,你在外面耗了多久,還不回來?”一個威嚴又莊重的聲音從門内傳來。
這聲音氣若洪鐘,一聽就是個有精湛功力的人所發。
跛道人渾身一顫,臉色瞬時變得有些慌張,“支姑娘,我得進去了,有什麼話下次再說。”
說完他扭身就小跑地沖向門内,支落急了趕忙追問道:“那下次是什麼時候,在哪裡?”
“我晚上去找你。”跛道人邊跑邊道。
支落還想再問,他已經一溜煙地鑽進門中,大門随之閉合。
她氣得跺了跺腳,小聲罵他不靠譜,他知道她住的地方嗎?
可她再生氣也沒轍,祭壇進不去,她也隻能望洋興歎,索性換别的地方繼續逛。
等到了晚飯的時候,晏廷專門派周燦請她過去一同進餐。
有了白天那場驚吓,周燦見到她都是戰戰兢兢地,一句話都不敢跟她多說,就連走路都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唯恐她又突然發瘋連累到他。
支落見他萎縮的樣子,隻覺十分可笑,郁悶的興趣頓時好了不少。
因此晏廷見到她的時候,一眼就瞧出她心情不錯,不由彎唇一笑,指着一桌子的菜道:“都是按照你愛吃的口味做到,來嘗嘗看。”
說完他還紳士地為她拉開了餐椅,等她坐下後,才坐到對面的位置上。
支落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雞鴨魚肉俱全,還有基圍蝦和海參小米粥,确實費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