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亂,值班醫生給徐紅旗打了破傷風,又重新包紮了右手,但狂犬疫苗并不容易申請出來。
許念所在的華縣還是比較富裕的,所以這些特效藥會備有,但不多,用起來就需要走很多流程。
許念等的心焦,許父看女兒這樣又看躺在病床輸液的徐紅旗,起身走去外面。
這樣大概過了半小時後回來,接着沒多久就有人給徐紅旗注射了狂犬疫苗。
看的許念頗為吃驚,許父倒是如是重負,給兒女說:“我給你們姑姑打了個電話,是你姑姑找的這裡醫院的人幫的忙。”
傳說中的姑姑再次以不同的形象“出現”在許念生活裡,許念除了崇拜感激就是好奇。
這時許三哥說:“還得是我小姑,在咱家是這個。”說着比起了大拇指。
許念這才知道姑姑學的就是西醫,而且屬于學習西醫比較靠前的哪一批,她想這個小姑真是走到哪都吃香,忍不住想見真人。
現在危險解除,又有家人陪着,許念心裡已經輕松很多了,也有心情跟許父打聽,“爹,俺小姑啥時候回來看看呐。”
許父也有兩年沒見妹妹,不确定的說:“可能得明年了,你小姑打電話給你奶說今年你姑父剛升職,他們家裡事情多,過年要請客啥的,忙不開。”
許念心裡疑惑:“升職?升到哪兒?”
說到這個許父就一臉與有榮焉,“升團長了,以前是副團,今年剛升正團”。
在一邊也聽得很有興緻的許三哥說:“爹,姑父都升正團了咋沒聽你說呢,這是好事呀!”說着還感歎姑姑一家可真都是能耐人。
許念這才知道人家是軍人,還是有軍銜的軍人,整個一家都是高職高知呀,這配置妥妥的強強聯手。
幾人說着說着也越來越困,畢竟平時這個點在農村大家都睡了,就醫院有病人進進出出才顯得沒那麼晚,好似還是活動時間一樣。
許三哥年輕,看許父和小妹困得眼皮都耷拉了,說道:“你倆要不睡旁邊的病床上,我看着。”
許父擺了擺手,“你們睡,我還不困。”
許念聽罷又開始有點愧疚,要不是她沒把事情辦好,大家現在估計都在床上睡得正香,那用在這兒連睡個覺都推來推去。
最後許父一言斷定,他和兒子一人值半夜,許豐誠先睡。
許慶華則去醫院後院看了看驢車,順便把看車費交給保安,回來的時候還把車上的凳子拿下來兩個。
許念沒有躺病床,而是選擇坐在凳子上趴在了徐紅旗床邊,許父倒也沒多說什麼,他是疼女兒,但有些經曆也可以讓孩子成長。
許念是真的很困了,即使姿勢不舒服,沒多大會兒還是睡着了。
外表看睡得很沉,但許念這一覺光怪陸離,一會兒是時空使者的警告,一會兒是家人的溫暖,最後又是徐紅旗打狗場景的複現,又狠又冷酷,許念懼怕卻逃不開,最後是徐紅旗一雙紅透的利眼望向她。
許念想呼喊發現根本喊不出聲音,猛地醒來,才看見真的有人盯着她,是徐紅旗醒了。
許念醒過來反倒沒有夢中那種驚悸感,直起上半身慢慢舒緩身體和情緒,夜裡太黑,隻有門口走廊透出來一絲絲幽光,兩雙眼睛四目相對,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一種宿命感油然而生。
夜晚給了人滋生罪惡的環境,徐紅旗覺得這種情況很奇特也很微妙,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其實嚴格來說并不怪許念。
反而讓他洩憤,讓他發現,現在的他并不再是八年前那個弱小無能的自己,如果他想,現在的他誰也不懼。
許念感覺氣氛有點尴尬,就用氣聲小聲問:“還難受嗎?”
徐紅旗現在身心輕松,見許念問漫不經心的回說:“還好。”
答完并沒有沉默反而平靜的問:“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滾。”
許念看現在他還說這種話,雖然心裡内疚但還是有點生氣,不自覺的就撅起嘴,“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天天對女生滾滾滾的。”
徐紅旗聽她聲音裡充滿了不高興,反而感覺更真實,他不喜歡活在虛假中,就如剛開始徐玲春劉軍一家人一樣。
許念看徐紅旗不出聲也不再講話,誰還沒點脾氣。
再說她還很困,撐了一會兒沒撐過徐紅旗,有點不情願的說:“再睡會兒吧!”說完不等徐紅旗拿話再刺她,就繼續趴在剛才睡着的位置閉眼假寐。
徐紅旗看了輕笑一聲,也慢慢閉上雙眼,并沒有再去拒絕這看似随風飄揚的好意。
後半夜許念睡得安穩,再醒來就看到三位男士已經在清理東西,許豐誠本來看時間也準備叫醒小妹,看她自己醒了就說:“念念,趕緊簡單整理一下,剛醫生說了,後面小心将養不發炎就行,咱們準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