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晚上跟大哥說了明早要跟他一起去撿獵,早早就睡了。
偷偷上山打點野味不能說每家每戶都幹過,但也差不離,不過做這個事不逮到不算事兒,逮到了雖說是村裡人,但也有大麻煩,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一定會取消這家的五好家庭榮譽獎。
以前許念總覺得這算啥,得到實惠不比一個名聲重要,後來見識到有人因為要得‘勞動模範’稱号,不到五更就積極上工,再也不敢以後世眼光看現在發展,就連他那滑頭的大哥,好似也經常這樣幹,她在村裡時間呆的少不知道大家競争多激烈。
許豐健雖是個農村小夥兒,但抱負并不小,他給自己定的目标是三十歲要當上這片的大隊長,他可是經過計算的,老隊長都五十多了,而他大伯是隊裡會計就愛計算錢,對往上升一升職沒多大興趣,這不正好便宜了他。
但再有志向的人也管不住嘴巴饞,更别提是他家兒子生日願望,起床給媳婦又蓋了蓋被子,他頂着寒冷起了床,外面還黑乎乎的,他為了萬無一失不到五更就起來了,臉沒洗先去喊了老二,又去小妹窗戶那小聲喊了喊。
等他跟二弟啥都收拾好了,許念屋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想到昨晚小妹那一定得喊我的積極性,兄弟倆無奈的相視一笑,許豐健又喊了聲,才聽到屋裡女孩兒哼哼唧唧的應聲。
許念在縣裡小院待習慣了,以為是徐紅旗早起打擾她,說起來可能是答應許念明年收手,給了他時間上的壓迫感,他現在每天起的老早,擠時間去組裝會兒收音機,就連這次該回家了他也沒回來。
許念反射性的在床上踢彈了下,結果踢了個空,腦子還迷糊着呢身體突然坐起來了,聽到門口的敲門聲,瞬間清醒過來,又立馬套上了厚厚的棉衣出去。
許豐健看妹妹出來笑話她道:“我妹妹竟然起來了,你再快點哥都到地兒了。”
許豐康聽了也笑,不過還是關心妹妹道:“念念,要不你在家吧,後山冷着嘞,别再感冒了。”
許念受外面的冷空氣吹的無比清醒,隻是身上殘留的困勁讓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要,我都起來了。”
說完還故意對着她大哥講,“我運氣老好了,咱們去到你們就懂了。”
再說就五更了,三人也不再墨迹,出了門許念夾在兩個哥哥中間呵呵瑟瑟的上山。
一開始還冷後來身上熱了,就是爬山喘氣的厲害,他們設的陷阱是不敢太靠裡的,頂多比大家撿柴的範圍靠裡一些。
到了目的地,許念眼睛亮先看到陷阱那的樹葉被破壞的厲害,她興奮的扯了扯許豐健,“哥,肯定有了,我看到陷阱被破壞了。”
許豐健聽了也是一喜,不過他還是囑咐弟弟妹妹先往停住,他先去看看,就怕有些裡面掉了沒死透的兇獸,以前也是發生過的,一個不注意苟延殘喘把人都咬了。
許念見他哥拿着棍,小心的劃拉幾下,聽沒動靜,又在地上敲了一會兒,也不敢太大聲,再引來大蟲就不好了。
又等了會兒,還沒聲響,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個手電筒推亮了,小心去陷阱那兒照。
許念抓着他二哥的衣袖碎碎念,“大哥有手電筒剛在路上咋不用,嫩黑的天咱們仨差點都絆倒了。”
許豐康小聲道:“大哥這手電筒肯定是借咱爺的,你還不知道咱爺,啥好東西都看的緊,要是回去發現電用多了,下次可就借不着了。”
這話一出許念就閉嘴了,對于這個小老頭,她決定不做多餘評價,主要浪費感情,時好時壞的,忒陰晴不定,昨天去看他多吃了兩塊點心就當面陰陽她,氣的她又多吃了兩塊。
兩人正蛐蛐着,他大哥拿着手電筒轉過身來,嘴巴都要裂掉了沖着他們勾手,大黑天的燈打在他臉上配上那表情簡直了,又陰森又詭異,恐怖電影即視感。
許念和許豐康兩人哆嗦了一下,挨的更緊,隻感歎吃一口肉真的不易,他們大哥朝他們勾完手就又扭回去了,他倆不能多想趕緊往那邊走去。
到跟兒就聽見許豐健呼哧呼哧喘着粗氣,許念聽了都顧不上看陷阱,先是看她大哥,這别是肉沒吃上,人完了。
她還正想着呢,就聽她那向來老實的二哥說了句,“我靠。”
接着就是激動的晃他大哥,也呼哧呼哧的,許念心裡隐隐有猜想,趕緊往前蹲了蹲往陷阱裡看,接着她也張大了嘴巴呼哧呼哧的,這不是撞邪,這是激動的心跳加速呀。
昨天挖洞的時候,他倆哥說不用挖太深多挖幾個逮到的幾率大,許念跟着挖了幾下累的不行就忽悠說,挖一個就行了,挖深一點就行,不然挖太多坑,有人過來無意看到了,一個舉報隊裡肯定會查。
他大哥想了想就同意了,三人挖了一個大深洞,洞口不是特别大但真的很深,後來看到上工的時間點了,怕人撞上又挖了會兒才離開,因為遲到還被大隊長說了一頓。
不過這頓吵不白挨,他們仨高興瘋了,這洞裡明晃晃的是一頭野豬,許豐健聲音都不敢大,“這野豬估計還是個幼豬,估摸着有一百來斤。”
他按住興奮的心,提醒弟弟妹妹,“咱們得趕緊收拾走,再待會兒我怕有人。”
許念隻顧“嗯嗯嗯”點頭,她負責稱袋子,她倆個負責撈,因為洞深許豐康先給大麻繩系個圈,由許豐健往下套住野豬抽緊,然後兩人使勁往上撈,好在野豬不算太大,兩人很快把它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