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應該就是下在月餅裡了。
每個人都中了招。
管事上前道:“李少使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李希言摩挲着刀柄:“還有你們阿郎沒有盤問。”
管事勸阻道:“阿郎他……”
“沒事。”李希言直接打斷他,“問幾句話罷了。按照外頭的流言,人可算是你們阿郎親手殺的。”
“怎麼能這樣算呢……阿郎他……”
李希言不再和他多話,直接朝着正房闊步走了過去。
守在門外的婢女是那日給他們開門的那一個。
她一見李希言就乖乖縮到旁邊,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李希言快速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門被幾乎是摔着關上的,呯得一聲響。
管事猶豫了一二還是老實站在了外面。
楊利貞還是躺在床上,一點點掙紮着坐了起來。
“李……少使來了?”
李希言站在門口和他對視着,沒有走近的意思。
室内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薛夫人胃裡驗出了迷藥。”
“迷……藥?”楊利貞渾身一抖。
“是有人殺死了他們。”
一聽見這話,楊利貞用力轉過來,探着脖子:“誰?是誰!”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你問。”
“有誰知道你那晚所見幻象?”
“縣衙的人知道,你知道,府裡的人知道。”
縣衙的人啊……
李希言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就問完了?
管事小步跑了過去,望了一眼裡間才放下心。
“怎麼?覺得本官要害楊長史?”
管事連連否認。
李希言卻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走了。”
出了楊府。
關風和有些忍不住了:“少使,這人到底是誰殺的?”
李希言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囑咐道:“你們帶人去縣衙盯着。”
“縣衙?衛川不是在那兒嘛。”
“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們是暗中盯梢。對了。”李希言停下腳步,“順便讓苟維知道我們今日去了一趟楊府,我和楊利貞單獨說了很久的話,還發誓要找出兇手。”
“是。”
容朗忽然開口:“我還想去看看屍體,那日看得不太仔細,我怕有什麼遺漏。”
“你們一起吧,我先回驿站了。”
瑞王一個人在驿站,她終究是不放心。
容朗也知道她的想法,玩笑道:“他要是鬧,就告訴他,我回去會收拾他。”
“好。”李希言抿了抿嘴角,将笑意藏在眼底。
苗青:我覺得不對勁的不僅僅隻是這個長樂王吧?少使也……不咋對勁。
關風和毫無所覺,十分煞風景地說着:“快走吧,也不知道衛川那個小子在縣衙幹啥,還要我們去盯梢……”
而被她念叨着的衛川鼻子有些癢。
看着面前的婢女,他咬牙忍了過去,維持着潇灑的笑。
“盈盈,你今日怎麼沒戴昨日我給你的簪子?”
叫做盈盈的婢女俏臉一紅,眼波流轉。
“那簪子太貴重了,婢子一個幹粗活兒的,怕弄壞了……”
衛川一臉不在乎:“不值錢的小玩意兒罷了。壞了我再給你買一堆,盡着你戴。”
“大人對我這樣好,倒是叫我……”盈盈輕咬嘴唇,一雙眼滿是嬌羞,怯怯地望着他。
“别說這些,說好了的,我是要讓你名正言順進我們國公府的。隻是……你再等等。”
“還要等多久啊?”這話有些急切,盈盈一說完立即找補,垂着眼,一臉哀傷,“縣令最是好色……我怕被他……”
“唉,其實這事情和你家主子也有關。”衛川微微仰起頭,看着天空,“你有所不知啊,我也是有難處的。”
“郎君有什麼難處?”
“我就直說了,你家主子上面那個和我爹算是政敵。我爹這次可是給我下了命令,搞不死你家主子就不準我回去。”
“啊?”盈盈眼底閃過一絲算計,面上還是一派單純的驚訝,“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爹說了,這次就是他沒有犯事,也要把事情扣在他頭上。”
衛川深深地望着她:“你知道的,我是想讓你做正經妾室,所以才想着等這事情辦成了,我爹開心了,我也好開口,事情也能順利些。”
“是麼……”
“怎麼?你不信我?”衛川放柔了聲音,帶着誘哄。
盈盈眼神微動:“怎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