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湊巧。
這一甩,剛好把竹筒摔開。
一封信掉了出來。
李希言撿起信,看了一眼正在瘋狂擦手的容朗。
是有些為難他……
她走上前問道:“我給你弄些水來?”
“沒有用的……”容朗嘴唇都在發抖。
他不幹淨了,他不幹淨了……
李希言握住他的手。
“其實也沒什麼……手挺幹淨的。”
戴三插嘴:“我又沒有揣在裡面,我是穿了亵褲的。”
容朗當做沒聽到,把自己的手往李希言手裡塞了塞。
“你再看一看~”
李希言覺得有些好笑,但是還是好脾氣握着他的雙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幹淨的。”
站在一旁幹看着的戴三似有所悟:“你們倆是相好啊?我還以為真是姐弟呢。”
二人交握的雙手頓時僵住。
“你們這些當官的真奇怪,别人都是情哥哥情妹妹,怎麼你們……”
戴三喋喋不休的嘴被李希言塞了一塊手帕。
胡言亂語!
捉到了真正的兇手,二人一大早就帶着戴三敲開了縣衙的大門。
衙役一開門被吓了一跳。
“是你們?”
來開門的衙役正是之前帶二人進去的人。
容朗語速很快,言簡意赅,透着一股迫切:“兇手抓到了,快帶我們見張縣令。”
再不把這個戴三甩出去,自己的皮都要被揭個精光了!
明明看得透人情又偏偏口無遮攔。
再這樣下去,讓姐姐先怕了自己怎麼辦?
衙役有些莫名,慢悠悠地打量了一眼他扯着的戴三。
“急什麼。縣令交代過,是二位過來就讓我直接帶你們去……”
不等他說完,容朗就直接拽着戴三沖了進去。
“诶诶!”衙役也顧不上站在一邊的李希言,一邊招呼着一邊去追,“左邊!你走錯方向了!直接去牢房!”
得知了消息的張慈還穿着常服就小跑着到了監牢。
一見兇手是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小郎君,他忍不住教訓了幾句。
“你才這麼小?為何要去殺人?為了殺羅耀那樣的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
戴三歪着頭:“我今年二十七,不小了。殺人是為了拿回我的錢,我也不知道值不值。但是,我把錢拿回來就夠了呀,不然我阿娘沒有養老的銀錢會很慘的,她沒有錢隻有繼續做妓女……”
回答得一闆一眼。
張慈愣了一下。
這人……怎麼不太……
李希言小聲提醒。
“心智不全。”
“這……”張慈有些懷疑地看着她。
李希言知道他疑心什麼,把手裡的包袱塞給他:“他殺人的時候的衣服都在這兒。你再審一審就知道了。”
張慈是個頗堅持原則的人。
這案子他必須再次核對,尤其兇手還是個心智不全的人。
他拿起包袱,點點頭,就讓人帶着戴三進了刑房,把二人留在了外面。
李希言倒是不着急,和容朗找了個位置坐在門口等着。
密信找到了,案子也破了,事情也算是了結了。
過了一會兒,王佑年又被押進了刑房。
他進去後不久,張慈就走了出來。
“李少使。”他拱手道,“麻煩您了。案子下官已經核查清楚。戴三确實是殺害羅耀的兇手。隻是此人……該如何處置?他心智不全,按規矩……”
“按規矩是會有所赦免。但是此人并不是愚鈍到如同小兒的地步,隻是比常人略略愚鈍些許。他殺人是經過思考且明白結果的。”
張慈也正是此意,贊同地點點頭。
“李少使所言與下官的想法不謀而合。”
“隻是,先不急。”李希言眸光微沉,“按照目前的律法,你确實不能直接判其斬刑。穩妥起見,你還是奏請陛下為好。”
再如何不摻和官場争鬥,也身在其中。張慈明白對方的用意,自然欣然接受:“多謝李少使提醒。”
李希言點點頭:“我還要有話要問戴三。”
張慈挑眉:“他也鬧着要見李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