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再回宴席,而是直接回了院子。
院子裡很空,沒有其他人在。
一半的繡衣使已經趁着壽宴的時間去了平南侯的産業暗中調查。
另外一半都留在宴席上吸引平南侯注意。
至于那些仆人更是忙的腳不沾地。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李希言眼前的景象都在旋轉,一種無法自控的恐慌湧上心頭。
她加快了腳步往房裡走去。
“李少使!”容朗扶住了她,一臉擔憂,“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
李希言使勁眨了眨眼,看向他。
她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連站着的時候都是搖搖晃晃的。
容朗摸上她的額頭:“有些燙,你臉現在也很紅,是不是酒勁兒上來了?”
“不……”聲音已經嘶啞,李希言隻覺得口幹舌燥,“想喝水。”
容朗歎氣:“肯定是有些醉酒。”
他扶着她往屋裡走。
一進屋,李希言自己就直接歪歪斜斜倒在了榻上。
“诶!”容朗急忙将她扶正,才轉身去倒水。
幸好,桌上的茶水是滿的。
他倒了滿滿一杯,回過身,想要遞給她。
就在一個轉身之間,李希言已經閉上了雙眼,嘴裡喃喃地說着什麼。
不對!
容朗走上前,坐在她身邊。
“來,喝水。”
喝水……
李希言動了動嘴巴,一股甘露沁潤了她的嘴唇。
水,是水!
她動了動喉嚨,盡力擡起頭,使勁喝了幾口。
胸腔的火燒燒熄滅了些許。
此時,她才有力氣緩口氣。
容朗放下被她喝得幹幹淨淨的水杯,探向了她的脈搏。
陽盛熱結之象?
怎麼會?
她是陽虛體質啊。
難道……
一個不好的猜想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容朗……”李希言半睜着眼睛,“渴。”
“我給你弄水來。”
容朗這次直接把水壺拿了過來。
李希言撐着坐起來,一把奪過水壺,對着壺嘴就喝。
因為喝得太急,幾滴水珠從嘴角留下,順着脖子滴入她的衣裳。
“慢點。”容朗看得着急,怕她被嗆着。
冰涼的水下肚,内裡的火仿佛被澆滅了一半。
李希言弓着背,大口大口喘着氣。
容朗掏出手帕,給她擦着嘴角的水漬。
“是被下藥了。”李希言已經清醒了些,瞬間做出了判斷。
容朗也有此猜想,隻是……
“我怎麼沒事?”
頭暈目眩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李希言往後一倒,搖了搖頭。
二人吃的喝的都一樣……怎麼會呢?
“姐姐……”容朗湊到她跟前坐下,低聲問道,“你好些了嗎?”
“好些了。”
話這樣說,可是她還是緊閉着眼,眉毛也皺着,臉上的潮紅依舊沒有消褪。
“許清嘉手上那個酒壺有機關,她把該給你喝的酒換給我了……”
意識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一點點沉溺。
休息讓李希言恢複了些許力氣。
她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朦朦胧胧。
暖色的燭火不夠明亮,隻能讓她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不怪平南侯一家用盡手段。
光是這張皮相就很好。
五官輪廓英挺,眉眼柔和卻透着一股冷氣,額外顯出幾分矜貴。那雙淺色的瞳孔總是溫溫柔柔的,盛着笑意。她見過不少算得上俊美的男子,都是少有比他好看有氣韻的,像是……
青嶂寺的禅房門口那一大片栀子花。
很白很香。
她的眼神迷離了起來。
容朗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
“姐姐……唔!”
李希言吻了上去。
容朗腦子一片空白,隻傻傻地抱着她。
好吃!
李希言腦子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她雙手抓住容朗的肩膀,一把将他推倒在榻上,欺身而上,繼續品嘗着美味。
嘴巴被啃得有些疼,容朗悄悄調整着姿勢,将人卷在懷裡,扣住她的後腦勺,引導她的動作。
呼吸對撞交纏,鼻尖觸碰碾壓。
換氣的間隙,他唇貼着唇告訴她。
“姐姐,輕一點。”
李希言啃了一口:“不,要重一點。”
容朗沒有和她争辯,身體力行教着她。
要先覆蓋彼此的唇,慢慢的厮磨,再輕輕地吮。
最後,才能慢慢從外到内,相纏碰觸。
每一次吸氣都來不及充沛氣息就又很快耗盡。
熱度一點點點燃了容朗。
他一隻手攬着李希言的腰,一隻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軟榻,平日裡保養得宜的手青筋爆起,微阖的眼眸洩露出濃重的欲望。
唇與唇的縫隙之間,他歎出一口氣。
太折磨人了。
“壞姐姐……”他控訴了她一句,用行動“報複”了回來。
燭火搖曳,榻上的人影糾纏,倒映在窗上,起伏如綿綿的山脈,不曾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