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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見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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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往草堂寺,其實哪日去并沒有什麼特别的講究。飛錫法師既說了冬至裡要入宮,她想着在那之前就去寺裡住着,若是飛錫有什麼要交代的,她也好準備着。

隻是今日楊雲起出城,不知為何她心中隐隐不太踏實,因而刻意選了今日相送。

她一路策馬而去,叫冷風沿着耳邊刮過,想要忽略心中的不安。

雪花鋪天蓋地砸在臉上生疼,她微微眯起眼好讓睫毛抵禦阻擋風雪,偶爾擡手抹去阻擋視線的水珠。

時候尚早,寺裡還未有前來上香的人,隻依舊是上次那個小沙彌,與三兩僧人在門前清掃昨夜的積雪。

今日未施粉黛,也揀了素雅的衣衫,小沙彌未能将她認出來。上前道:“施主來得早了,寺裡尚未開放,還請施主辰時再來。”

杜筠用雙手捂着臉頰和耳朵,試圖讓凍僵的臉暖和一些,問道:“小師父,你們住持可在?”

小沙彌似是一副恍然醒神的樣子:“可是杜施主?師父讓我在此等候,說是施主這幾日會來,他可真是料事如神。”

此臨近開寺時間,加之昨夜大雪,正是寺裡忙碌的時候。過了些時候,小沙彌才領着飛錫法師從後院出來。

“杜施主,久等了,這邊請。”兩人邊向裡走邊聊。

圜丘祭奠共是四日,内道場講經又三日,飛錫法師此去長安城中,當恰好是七日時間。他為進宮之事已做了萬全的準備,杜筠聽後亦放心得很。

她在後院的禅房住下,燃起些炭火。屋内漸漸暖和起來,将她與窗外的飛霜隔絕開。

之後的那幾日,過得倒也還算清淨。她躲在禅房中,盡可能多的将下一年的衣裝紋樣備下來。

這一次的冬季衣料賣的極好。畢竟有新年穿新衣的習俗在,又連着這許多節慶的日子,冬天是各家布料店與裁縫店、成衣店大賣的時候。

杜筠略算了算賬,這才短短一個月,已快趕上往日一個季所賣,這兩日得讓嬷嬷去市面上多收些絲,讓染坊的姑娘們手腳快些,可别斷了貨。

當然此刻她的心中,欣喜之外也有擔憂。

盤下绮羅齋的這兩年,雖說生意算相當不錯,可這樣一間鋪子,除去買絲線、染料、模具等,還有鋪面人員,樣樣都是開支。她盤下工坊時還與雲川镖局借了不少銀子,這才将将還了,所剩下不過千餘兩。

千餘兩銀子對于尋常百姓家而言已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可這筆銀子每月要收料子,制模具與染料,要付染坊嬷嬷們的工錢,其實所剩無幾。

若要去東市開新店,要吸引到貴人們的注意,那就更是無底洞。

她盼望着茉莉上回拿來的紋樣可以帶來些新的靈感,助绮羅齋突破瓶頸。這次她穿着的含授鳥紋襦裙首秀極受好評,來店裡的小姑娘們紛紛問起,也給了她一些信心。

飛錫法師回來前的這幾日,她計劃着将首批西域紋繪制出來,好讓張師開始雕花模,也早些制了料子交與茉莉,上市開售。

畢竟是绮羅齋轉型的關口,她還是需要再離開長安城之前親自坐鎮方可放心些。

等到元宵後,就要啟程前往西域,绮羅齋中的活計,盡數都要交給謝掌櫃,她不在的時候好讓鋪子繼續運轉下去。

绮羅齋開張到現在,還未有過她不在的時候。她心中其實沒底,但是西域之行也再拖不得。但願一切都能順利吧。

****

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飛錫法師回來時,确帶回兩位比丘尼,同行還有一位名不空的僧人。

聽聞是不空法師是從師子國而來的高僧,與飛錫法師乃是故交,開元年間便在大唐遊曆。兩年前,他從天竺回到長安,帶回梵經百部,聖人為其在内廷建立佛寺,統領禁中佛舍。今日前來,也是為着将一些經書送到草堂寺來。

白日裡,飛錫法師帶着不空與幾位師太參拜鸠摩羅什舍利塔。幾位小僧前來後院,将旁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

草堂寺平日裡并無尼僧常住,因而将此次前來的兩位師太也安排在這寺中唯一接待女客的後院。杜筠知道,這是飛錫法師刻意安排。

待到夜裡,她輕輕扣響隔壁那間的房門。那房門間漸透出暖色的光暈來,房門打開,露出一條小縫隙,白日裡那位比丘尼便請了杜筠進去,又快速地将房門帶上。

後院的禅房并不大,每一間的格局也并沒有什麼大的差别。杜筠一進門便看見桌邊端坐着一位清秀女子,細眉輕輕上挑,雖身着素淨法衣,可從那眉眼儀态皆透着一股矜貴不可親近的氣質。

哪怕杜筠平日裡行商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依然對眼前的這一位起了不由自主的敬畏感。她屈膝附身,行了一個完整的禮:“民女見過太子妃娘娘 。”

房間内沉默了片刻,眼前的女子還是出聲道:“起來吧。我已遁入空門,不必再喚娘娘。” 杜筠擡起頭來。眼前那姑子瞧見她的模樣,目光漸柔和下來,輕聲道:“長得确有幾分像她的。”

杜筠知道,她是想起了二姊姊。二姊姊曾在家書中提及,太子妃是親善之人,這也是她敢與之聯系的原因。

她在賭,賭濟慈不會将她逃脫流放之事抖落出去。如今看來,是賭對了的。

“濟慈師太既願意出宮相見,便已知道我是誰。”

濟慈輕輕點頭:“是良娣家的三姑娘吧,她曾與我提起過的。”

“濟慈師太,那我便直說了。”杜筠頓了頓,見濟慈沒有什麼異議,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膽子更大了起來:“韋家與杜家同年落難,就連皇甫将軍也被牽連進來。這都是與太子親近之人,師太可曾想過,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濟慈依然坐在那裡,不再看她,卻瞧着牆面上躍動的燭心的影子,面上瞧不出絲毫的波瀾。

她接着說下去:“如信中所提,民女近日探查出了一些線索來,卻沒有頭緒,民女思來想去,可信之人便隻有師太或知曉一二,不知師太可願相助。”

濟慈聽她絮絮說完這些,終于将目光轉回了她的身上:“我若不願呢?”

杜筠被她問得措手不及,愣在原地。她當濟慈願意出宮,定是有所準備的。

濟慈的語氣稍緩和了一些:“姑娘莫不是以為,當朝太子是個蠢材,不知是有人在與之作對?”

聽她這麼說,杜筠心下有些歡欣,猜想她或許知道些幕後之事:“還請師父解惑。”

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還是不願透露,濟慈的聲音仍是淡淡的。“莫再問了,我解不了你的惑。”

杜筠仍是不甘:“師父既知有冤,就不曾想過要為韋家翻案,回到太子的身邊去?”

濟慈一時不知是該說她天真還是無畏:“翻案?翻了案我兄長便能回來嗎?太子若是拿此人有法子,又何至于走到這一步。”她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咯咯地笑:“登太子之位時要借我韋家的勢,我韋家被污他卻隻知割席,這般涼薄的男人我回到他身邊去做什麼?還不如青燈古佛,我落個自在。”

聽濟慈這麼說,杜筠終于明白了一些。她瞧着眼前這女子,她曾享盡榮華,若非這次意外,原是未來要坐在國母位置上的。可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

“娘娘并非一無所有,當真不為兩位殿下考慮麼。”

“别叫我娘娘。”屋内的笑聲漸平靜下來。提及兩個兒子,她松弛下來:“他們終歸是他的兒子,他不會不管。”

“濟慈師父特意出宮,便是來勸我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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