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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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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蕪感覺雪姨還想要說些什麼,礙于某種緣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也識趣地沒有問。

沈春蕪走進今後要栖住的院子裡,細細摸索了一周,記下大概的地形。

院子很敞闊,比顧辭給她安置的庴屋要大好幾倍,不過,沈春蕪曾經也是沈家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享受過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生活。

忽然回溯起過去的遭遇,沈春蕪内心某個隐秘的地方又疼了起來。

她走了一圈就有些累,索性摸着庭中的石椅下來休憩一會兒。

盛轼給的藥膏很見效,方才她擦抹于足踝處,不過一會兒,肌膚上生出絲絲涼意,很快就不疼了。

雪姨看着慵懶倚在石桌前的女郎,濃黑的三千青絲,從纖細雪白的頸後靜靜垂落,俨如一叢出岫流雲,愈發襯得她身骨弱不勝衣。

沈春蕪的眸瞳靜靜望着遠空,但視線沒有落點,眼神空洞渙散,浸染着濡濕的水汽,迷惘且無措,容相如一隻無枝可依的鳥兒。

光是這般看着,就催人産生一種強烈的保護欲,身為女子,雪姨都心動不已。

自然也就不難理解,殿下為何會冒天下之大不韪,帶她回府。

雪姨道:“姑娘所栖住的韶光院,就在殿下書房隔壁,隔着三兩株梅樹和一條鵝卵石小道。”

沈春蕪微微一怔。

這就是變相告訴她,從書房看去,盛轼就能看到她在院子裡做什麼!

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沈春蕪有一些不太習慣。

她含蓄地祈求道:“王爺日理萬機,官務繁冗,性情又喜靜,我時常行動有些磕絆,難免會影響到他,您不妨将我安排入偏僻的院子裡。”

雪姨驚訝:“王妃為何會這般作想,新婚燕爾,兩人自然住得越近越好,殿下嘴上雖不饒人,但有一顆豆腐心腸。”

“……”

沈春蕪實在難以将雪姨口中的襄平王,跟自己親身見識到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等同起來。

不過,盛轼身為大軍将帥,軍務繁冗,應當不常回府來,又哪有閑心管着她?

關于栖處的問題,沈春蕪最終在雪姨溫柔的堅持下敗下陣來。

一切吃穿用度都有人負責,不需要沈春蕪去操心,時下,她靜坐庭院裡,感覺到風逐漸緩和下來,覆在眼睑處的光,開始由亮轉暗,天要寂暗下來了。

這也意味着盛轼要回府了。

他讓她等着他回來。

原本平寂許久的心,又開始加快了。

沈春蕪捉摸不透盛轼究竟為何要娶自己,但如果這是一筆買賣的話,她絕對是不吃虧的。

她有冤案要查,有大仇要報,阿父阿母以及她的族人絕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以及,顧家人對她所做的一切、讓她所遭受的傷害和屈辱,她來日必定數倍奉還!

在等待一個合适的契機出現以前,必須先保全自身。

當務之急,是要讨得盛轼歡心,并獲取他的信任。

今後有這一棵大樹傍身,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不過,沈春蕪到底還是把“讨盛轼歡心”這件事,想得過于簡單了。

一個時辰後,天完全暗下來,到了用晚膳的光景,沈春蕪去花廳候着,忽然遙遙聽到一陣犬吠聲。

犬吠聲就出現在廳前。

沈春蕪有些發懵。

這什麼狀況?

“沈春蕪。”

是盛轼低啞的聲音,銜着一味散淡的笑,命令道:“過來。”

原來是他回府了。

隻是,好像還帶回了一頭兇巴巴的大犬?

沈春蕪藏在廊柱背後,指尖撫緊柱身,絲毫不敢過去,怯生生地問:“王爺要做什麼?”

盛轼看出她有些隐隐的畏懼,眯了眯眼,道:“本王揀選了一頭西域鬃犬,溫馴乖巧,今後出府,你就牽着它。”

沈春蕪呼吸一滞。

光聽鬃犬兇戾的吠聲,就與“溫馴乖巧”四個字完全沾不上邊兒。

以前聽阿父說過,鬃犬體型高大,就跟狼差不多,若是被咬了,命都不保。

沈春蕪通身起了顫栗,想要婉拒,但怕惹盛轼不悅,字斟句酌地道:“承蒙王爺厚愛,民女有盲杖可倚,就不用王爺——”

“費心”二字尚未說出口,她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扯了過去。

盛轼扣住沈春蕪的腰肢,把她整個人撈入懷中,将缰繩塞入她不斷發顫的手上。

這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絲毫沒有給沈春蕪掙紮的機會。

她已經明晰地感受到,盛轼抓着她的手,撫觸在那鬃犬的腦袋上 。

是毛茸茸的觸感。

她眼眶一下子濡濕了起來,掙也掙不開,偏過腦袋。

盛轼見她一副嬌怯可憐的樣子,啊了一聲,拖腔待調地笑:“就這麼怕?”

沈春蕪顫顫地道:“我怕它咬人。”

“它通人性,不會亂咬人。”盛轼下颔抵在沈春蕪的腦袋上,嗓音出乎意料的溫柔。

沈春蕪剛舒下一口氣。

但事實證明,她放松早了。

下一息,男人溫熱的唇,輕輕貼在她耳屏處,說:

“但凡有任何生人靠近你,它會發瘋狂吠,若是對方圖謀不軌,它會用溫熱的獠牙,率先咬穿對方的血管。”

“接下來,你會聽到對方的慘叫,還有血噴出來的……”

明明知道盛轼是故意吓唬她,但沈春蕪是真的膽子小,這一會兒腿軟得不行。

一種濃烈的懼意攫住她,下意識用手捂住盛轼的唇,軟聲祈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空氣有一瞬的靜止。

過了片晌,沈春蕪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驚慌失措地收回手。

殊不知,她收手的同時,盛轼也松開了缰繩。

鬃犬脫了缰,一直熱忱地追着沈春蕪,朝她吠叫,沈春蕪吓得直往盛轼背後躲,

一人一狗繞着盛轼玩“她逃它追”的遊戲。

沈春蕪已經被吓哭了,偏偏盛轼這時候還能笑出了聲,冠冕堂皇地看她出糗。

這個瘋子,算是對她僭越的懲罰嗎?

情急之下,沈春蕪一股腦撲入他懷裡,攀上他高大峻拔的身軀,仰起螓首,哭着懇求道:“王爺求求你,饒過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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