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沐檸,那位不知道是易哲的秘書還是助理的男子眼中帶着隐隐的詫異,還微微皺了皺眉。
也對,現在的自己外貌、衣着的确不怎麼讨喜,還是個通過走後門才得以見到接見的面試者。沐檸暗自地想着,卻依然一臉面無表情。
今天沐檸戴着一副黑色粗框眼鏡,穿着一身黑色行政服、一頭梳得服服帖帖短發在後面紮了個很短的辮子,顯得很幹練;眼眉、甚至臉上的妝容也是配套的古闆,将她真實的容貌和氣質都掩飾得一幹二淨。
“您好,易總。”沐檸起身,不卑不亢地對坐着的男子問候了一聲,然後又坐回座位上。
剛剛那第一眼的掃描,首席秘書何子霖對沐檸的印象分直接落到了個位數。不過他很快恢複了平靜如水的神态,自以為沒有表現出自己對面前女子的看法。在待自己老闆給自己一個指示後,他走上前了一步。
何子霖沒有廢話,直接把手裡的文件夾放到會議桌上,推到沐檸面前。
“這裡有份資料,希望沐小姐盡全力拿下這個項目,以此來證明你可以勝任文四少替你謀求的這個職位。”何子霖此刻臉上一副秉公辦事、不苟言笑的樣子,直接就公布題目給這個看起來比毫不起眼都不及的的應試者。“投标在一周後,希望下周一可以見到沐小姐的計劃書。”
何子霖的言下之意非常直接:如果有能力,沐檸何必走後門求見老闆?如果沒有辦法拿下這個項目,就算她是文北琰介紹來的,她也可以滾蛋了。
如果不是看在文北琰是幾年同窗的份上,那天又賴死在這裡不走,求着老闆給眼前這個女人一個機會,何子霖覺得易哲才不會浪費時間親自坐在這裡。
聽到這樣的輕視言語,可想而知這個項目不是一般的努力就可以解決的。
不過沐檸也和何子霖一樣不動聲色。她拿起文件夾,卻沒有馬上打開察看,更沒有向坐在面前的易哲攀談,而是直接言簡意赅地看向易哲:“好,那我不打擾易總裁了,下周一見。”
說完,她不卑不亢地起身,微微躬身後就徑直走出會議室,竟然這樣揚長而去了。
易哲臉上依然靜寂,對這一幕不置一詞。
而在何子霖的印象中,這名女子給他的印象分已降到了水平線。
剛才這個女人,連看都沒有看一下項目的内容就這麼答複,是盲目自信過頭?還是因為等得不耐煩、負氣的言辭?再看她對自己的未來老闆,别說奉承了,表面功夫的客氣話都不曾說,根本不似個在商場上能察言觀色、長袖善舞,在公司内部善于對老闆圓滑打趣、和同事和睦相處的人嘛。
文四少的眼光,看來和自家老闆相比可是差的不是一絲半毫,簡直是浪費了文家稱霸商界的基因了。
……
一個穿着銀灰色吊帶背心、黑色牛仔褲的女子,正站在在吧台後快速地搖動着調酒壺,那花式手法真的是讓人眼花缭亂。
文北琰則規規矩矩地坐在吧台前,左手的手肘頂着吧台,單手托腮;右手除大拇指之外的指尖則落在吧台上,快速地在吧台面上無聲敲打,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則是緊随着女子單手搖晃調酒壺的頻率在舞動着。
不過旁邊坐着的其他人分辨不出,文北琰擊打出的可是獨門密碼,在場的也隻有吧台内忙碌的女子能看得懂。
不多久,其他客人拿着自己的酒杯走開了,而女子也停下手裡的搖晃。她将調酒壺的蓋子擰開,用透明的把勺将壺中的液體緩緩導入一個普通的高腳雞尾酒杯裡,稍作裝飾,然後推到文北琰跟前。
“所以,那個家夥根本不信你能勝任,對吧?”
如小師妹所料,易哲那個家夥雖然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但今天小師妹的遭遇,說明易哲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不,應該說是疑心病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