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vi虛空劃開了一個畫面。
叫蘇椰看清楚,食盒裡的“落梅炙”的樣子——
食盒有六層,烤肉有五盤。
第一層,是牛腰肉,外皮呈誘人的深褐色;
第二層,是羊羔臀肉,外皮呈迷人的琥珀色;
第三層,是豬耳尖,外皮呈深邃的醬紅色;
第四層,是鹿肉,外皮呈濃郁的赤褐色;
第五層,是兔肉,外皮呈溫暖的金棕色;
最底層,放着兩根金條子,是将支付給司空昙的版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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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五層,正是小說《鶴唳九霄》中,路九霄初見曲蘭陵時,曲蘭陵坐于甲闆上,親手烤出來的“落梅炙”。
這位前朝翁主,是個妙人。
她用來架起烤架的工具,就是她平時練習輕功用的梅花樁。
她烤出來的肉,味道也很神奇。
據小說裡的描述,路九霄每嚼一口,都會得到不同的味道——
鹹、甜、麻、辣、酸、鮮、香……
品嘗了上一口,完全想象不到,下一口的味道。
猶如梅花三弄又三弄。
看小說描繪的時候,蘇椰就已經咽過一回口水了。
此時隔空見到食物,兩隻眼睛就有點發直——
這賣相,看上去,還真不錯呢!
說實話,她自同山海今簽下合同,已經送了不少次外賣了。
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一道“落梅炙”。
正傻傻地想着,等到“江湖飯館”正式開業了,一定要去飯館裡坐坐,點上一道落梅炙,再配一壺清酒,必是不錯體驗……
忽然想到了,這不就是陽陽做出來的麼?
她想吃,随時喊他做啊!
嗯,送完了這一趟外賣,回家就能吃。
***
大屏幕收起。
蘇椰拎起了食盒,走向了時空飛船裡。
在艙門關上後,如常般,有條不紊地做着準備工作。
防恐懼的眼罩戴好,防撞擊的背囊帶系好,食盒子緊抓在手中,人不落地、絕不放手……
飛船啟動,倒入了時間的長河。
在她飄飄蕩蕩地,進入夢鄉後,小vi開始講起了司空昙的一生——
“司空昙出生在大陸的H省。
他家裡是開染廠的,但隻懂染布,沒跟上時代前進的步伐,去購買進口印花機,聘請高級技工,發展印花染織,因而生意很一般。
他的學習成績也一般,沒有如願考上大學,僅念了個中專。畢業後,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便去投考孫禮壬孫司令主持的,位于南京的No.4軍官訓練班,想着從文不成,幹脆從武。
48年入國軍,49年去了台灣。
他這個兵當的稀裡糊塗,因為生了大病,沒有奔赴過一次戰場,又受到‘孫禮壬兵變案’牽連,提前自軍中退役。
沒有收入,無事可做,便蹬起了三輪車,勉強糊口。
他的好友方昌哲(即後來的方病骸)剛入職《聯合報》,做了副刊編輯,看他過得如此潦倒,看不下去了,便建議,‘你在軍營裡,就愛看武俠小說,沒日沒夜地看。夷陵老叟的《馭劍飛仙》全集,那麼厚的十幾本,你能把回目倒背如流,實在是了不得啊!有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啊。一直在看别人的小說,難道就不想自己寫一本?’
于是,他就寫了一本《紅塵俠客》,投稿到《聯合報》副刊。
一書成名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在軍營幾年,月薪不過五十四塊錢。
而開寫武俠小說沒兩年,稿費便從最初的千字十元,漲到了千字六十元。
跟鴻沉客是同一檔的。
他的名氣越來越大,逐漸趕上了鴻沉客,超越了鴻沉客。
各大報刊的約稿太多,應付不來怎麼辦?
他靈機一動,将剛在台灣《聯合報》副刊上連載完不久的《劍試春秋》,主角、兵器、武功、招式、門派、毒藥、解藥的名字,全都替換了一遍,書名也換了一個新的,改叫《鶴唳九霄》,重新在香港《武俠天下》上連載。
如法炮制,在新加坡《星島周刊》上連載的,改叫《千樹桃花一劍斬》。
在馬來西亞《南洋晚報》副刊上連載的,改叫《無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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