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廟裡安靜異常,連呼吸都顯得擲地有聲。
小乞丐一臉懇切的話并沒有打動在場的三人,就算小孩沒有說謊,誰能保證那沒出現過的女人沒有說謊呢,所以葉辰安對于小孩所說并不相信,況且這次的三人行是臨時組成的,誰的監視能如此靈敏,下山第一晚就被盯上了。
“這樣的話,她有沒有說我們到這後她什麼時候過來?“
男孩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
葉辰安此時也感到頭疼,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先走為妙。
于是葉辰安站起身來拉着張可凡和慧能就往外面走。
“哥哥你們别走!“
小男孩的喊聲從三人身後傳來,慧能還想着回頭卻被葉辰安一把拽回,“不能再心軟了,咱們還是趕緊脫身的好。”
沒想到那小孩追了上來,小小一隻固執地擋在三人面前。
張可凡兩眼一白,“我說你這小破孩怎麼那麼煩人啊,再不給我讓開我可是會打人的。”
小乞丐被吓得脖子往後縮了一大截,顫顫巍巍的說道:“哥哥,那個嬸嬸說她在等她的孩子,但是我不知道你們誰是她的孩子,所以你們都留下來好不好,那個嬸嬸很好的,每天都會過來這邊施粥的。”
小乞丐的話讓三人聽得雲裡霧裡,不過慧能小和尚的神色變得有些微妙,起初慧能很是支持葉辰安立即離開的決定,然而在聽完小乞丐的話後,小和尚立馬撒開了葉辰安的手。
“其實也不必如此着急回去,既然她想見我們必定不會隻有這次的機會,不如我們今晚就留下來,看看明天會是誰來看我們。”慧能笑着說。
“你還真信這小孩的話呀?”張可凡在一旁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慧能。
葉辰安眼神與慧能交涉,在看到對方堅定的眼神後,葉辰安當下心領神會。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反正我又沒欠誰的人情債。”
葉辰安一邊說着,一邊看向身邊的張可凡。
“别呀,你們怎回事?難不成是被這廟裡東西給下蠱了,怎麼一個二個的都要留在這髒兮兮黑乎乎的地方。你們要怎麼樣我管不着,反正我是要回去的,要是在這呆一晚上,那我不得被這裡的跳蚤把血吸個幹淨。”
話畢,張可凡就要往門外走,葉辰安見攔他不住便不作白費功夫,任由他去了。
然而不過是走到門口的功夫,張可凡突然止住了腳步,葉辰安心生奇怪便出口喊道:“怎麼了?”
門口的人轉過身來,明眼人都能看到他臉上的窘樣。
“你們真的不陪我回去嗎?這裡這麼連一個打聽路的人都沒有,我怎麼回去啊?”
葉辰安沒想到這位公子哥居然還怕走夜路,頓時哭笑不得。
“如何,要不你就陪我倆在這呆一宿?”葉辰安問道。
對面的人陷入沉默,兩條腿仿佛在那定住了。
“沒那麼難過,你那麼年輕力壯肯定受得了,何況這裡老的小的不都受得了嗎?”葉辰安主動走到張可凡的身邊。
張可凡向葉辰安發出求助的眼神,“你就陪我回去吧,慧能喜歡這就讓他一個人在這好了。”
葉辰安深歎一口氣,随後向張可凡解釋道:“人家慧能比你還要小,更何況是我帶他下山的,他對寺外的世界了解得又不多,我怎麼敢把人一個人丢在這裡。”
張可凡還想說話,葉辰安直接打斷:“就這樣說好了,男子漢大丈夫,要麼你自己回去,要麼留下來陪我們。”
盡管萬分不願意,張可凡最終也沒能踏出寺廟,然而張可凡堅持站在門口,不願與滿屋的乞丐共處。
葉辰安見他執拗,又可憐他獨守廟門過于寂寞,便叫上慧能,三人一齊坐在廟門口的石獅子腳下。
次日雞鳴破曉,寺廟門口昨夜一晚沒好覺三人在門口各種拉伸。
人群突然攢動混亂起來。
“難不成就是那施粥的要來了?”張可凡伸長了脖子看向往遠處的花車。
葉辰安也循着人群流動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花車還離廟很遠,那正駛過來的花車也僅僅露出了一個車頭,隻見廟裡面的乞丐們紛紛走出廟,人手一隻碗朝着花車跑去,年輕些的跑在前面,年邁老弱病殘些的就落在後面追。
“一碗稀飯而已,至于那麼大陣仗嗎?”張可凡抱着胳膊望着人群,語氣平淡。
葉辰安笑着向張可凡解釋:“你要是幾天沒吃你就不會站在這裡等了,就你這個體格,鐵定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個。”
張可凡一臉不屑,“我就是餓死也不食嗟來之食,這是我的人格!”
葉辰安笑道:“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沒到那種處境裡面你是不會感同身受的。”
說話間,那花轎停在了三人面前,轎身兩邊的兩個大高個子壯漢往後退一步,一旁的老嬷嬷利索地走到轎前。
“華商姑娘!”人群中有人出聲喊道。
“他們喊的是這轎子裡面的人嗎?把我們引到這的人該不會也是她吧。”張可凡在一旁激動地解說着。
一旁默不作聲的慧能死死地盯着花轎。
終于,轎子的門簾被一旁跟着的白頭老妪掀開。
在人群的呼喊中,一位美嬌娘從轎中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