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就随便說說。”
伊原舞豆豆眼。
随,随便說說?
“啊?”她指了指自己。“騙我的?”
“嗯。”
伊原舞撇嘴。
——壞貓貓。
中原中也看伊原舞暗暗撇嘴就知道她八成在心裡罵自己。
他伸手摸了她一把腦袋作為剛剛的回禮。“好好休息吧。”
頭發被揉亂了,不敢怒也不敢言。嗯了一聲拿出鑰匙開門。
中原中也看着伊原舞已經進門了卻還是用擔憂的表情望着他。臉上的表情也舒展幾分。“不用擔心,我會慎重決定的。”
“……嗯。晚安。”
“晚安。”
伊原舞輕輕關上了玄關門,門鎖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咔哒一聲。中原中也也掏鑰匙回家。坐在沙發上他擡頭望着天花闆。
他希望伊原舞能進入他的世界裡來,但也不希望她進入他的世界。他開車決定目的地的那一瞬間想讓伊原舞陪他一同出席宴會。可這樣勢必讓人關注到她的存在,看到她的人會将他與她的關系做捆綁。
這對于伊原舞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哪怕他對他的異能有足夠的自信。整個橫濱除了太宰治誰也攔不住他。
然而就像伊原舞所說,他考慮了很久才下決定徹底将她分割出自己的世界。可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很難受。也正因為從心底來說是不願意的,所以他才會花了很長時間做心理準備。
在西餐廳的包間裡,他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做的心裡建設,在回程的路上無數次勸說自己,好容易說服自己,沒成想伊原舞的一句話就把他之前做好的心理準備全部擊碎。
伊原舞說的沒錯,他的決定從理性角度上來說是正确的。這麼做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畢竟她既沒有應對危險的能力,從個人意願上也不想應對危險。這是人之常情。他直面危險是因為他特殊的職業,超乎旁人的特殊能力以及他在直面風險之後獲得的龐大利益。
他不能,也沒有資格讓她在不獲得任何利益的前提下去直面她根本應對不來的危險。
做決定的時候他感覺仿佛有一雙手想要把自己的意識硬生生撕裂。也許正是因為不舍的痛苦,所以當她說出‘如果這個決定太痛苦,那就不要這麼決定了吧。’的時候,他一下子退縮了。
他不想這麼決定。
心裡有些亂,這個難題讓他越想越覺得頭疼腦脹。他做了個深呼吸,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拿衣服去洗澡。
——等等再做決定吧,反正也不是着急的事。
***
難得雙休,領導自己都要賠愛麗絲逛街買裙子,他也不用再難得的假期加班,甚至還舒服的睡了個懶腰。等到他出去拿早飯的時候就看到伊原舞已經買完菜回來了。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點過了,怪不得,他前一天晚上請下屬喝酒又到半夜,還好吃了她送的解酒糖,現在狀态還算不錯。
“買菜回來了?”
“嗯。”
他敏銳的嗅覺聞到了屬于水産的腥味。“買魚了?”
“不是,買的螃蟹。現在剛好是吃蟹的季節。”
說起來她之所以今天買螃蟹是因為未央給她發消息說太宰治在饞她之前做的小螃蟹,她今天趕了個早市,買到了頂蓋肥的螃蟹。她想試試味對不對,如果對的話就做一份給太宰治送過去。
說起螃蟹就想起太宰治,中原中也莫名有點緊張。“怎麼想起來買螃蟹?”
伊原舞望着他十幾秒之後才開口。“我的小貓咪很喜歡吃。我想做一點。”
中原中也暗地撇嘴。畢竟愛吃螃蟹的可不是他,而是太宰治。“我能吃嗎?”
“如果中也先生喜歡的話。”她看了看手裡拎着的菜。“中原先生中午過來一起吃?”
他剛醒,也很懶得出門。“方便嗎?”
“反正今天買了很多菜。”
“那不是你下個星期的食材?”
“明天周日嘛,可以再去買啊。又不耽誤。”
說的也是。“行,我收拾一下一會過去幫你。”
“好。”
伊原舞拟定了中午的菜色之後就開始拆螃蟹,上次拆螃蟹還很困難,第二次再做就輕車駕熟了。
等中原中也進了伊原舞家客廳就看着她身邊已經堆了一堆螃蟹殼。
中原中也并不是很愛吃螃蟹,大的還行,但是小的着實不愛吃——殼太多了,一嘴下去全是殼。
伊原舞手速不慢,從他進房間看到她拿螃蟹,等到他換号鞋子走到她身邊,她手裡的一隻螃蟹就基本上快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