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很厚,這條路也不是人常走的大路,深到膝蓋的雪讓人走的困難。
菅原一輝沒動,看着兩人的背影,這件事能否能夠順利解決的未知心中感到不安。
扶着伊原舞往酒店的方向走,中原中也輕聲開口。“真的不想去?”
伊原舞輕輕嗯了一聲,幾不可聞。
“我建議你去。”
伊原舞沒說話,他繼續說。“事情一直壓在你心裡與其以後每次看到他都害怕。不如趁這個機會一次解決,永絕後患。”
她握着中原中也握住她的手。“怎麼永絕後患,殺了他嗎?”
從她口中說出殺字,而且是殺其他人還是第一次。他能從她眼裡讀出彷徨,恐懼與無助。
他心中也難得感到異樣。
——已經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了嗎?
中原中也與她對視許久。殺人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就算殺了這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對于組織和組織裡他承擔的工作來說,不過稀松平常。
為她殺人?他着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機會。青森方面與他們是有交情的,但不多。有合作,但也不多。目前來說沒有什麼無法替代的合作。
他權衡了一下給了她答案。
“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
伊原舞沒想到中原中也會給予她偏正面的回複,畢竟在她心中,殺人已經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願望。但中原中也給予她的回複好像并不把殺人當一回事。
她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雪,和被雪覆蓋的長凳與路燈。仿佛喃喃自語。
“如果是小貓咪的話……會願意讓我去嗎?”
她承認自己的懦弱,雖然小貓咪們教了她很多,幫了她很多,可是在菅原面前,她永遠無法鼓足勇氣面對。
菅原太大了,如同一座高聳在她眼前,無法跨越,無法走出,走進去就無法辨别方向、有無數劇毒的蛇蟲鼠蟻的深山。
一旦踏進去就是萬劫不複。
中原中也稍想了一下,給出了回複。“那你覺得如果是你養的貓遇到這種情況,它們會跑嗎?”
她搖頭,唇角勾起勉強擠出的笑容。“它們總是勇往直前,從來不會逃避的。”
“既然他們自己不會逃避,那麼為什麼會勸你不要去呢?”
她被中原中也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你也想讓我去嗎?”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是他那邊理虧,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你都能獲得好處,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去。”
她沒再說話,隻是往酒店裡面走。
中原中也坐在伊原舞房間的客廳裡,看着伊原舞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整個人的精神很差,他拿了一杯熱牛奶遞給她,她坐在那邊安安靜靜的喝。
突然有人敲門,他站起身去開門,果不其然看着門口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組織成員,手裡捧着一個亮橙色的大盒子。
“這是老闆拿過來給小姐的賠禮。另外今天中午老闆在這邊的包間定了位置,請兩位賞光。”
男人把手裡的請帖和包遞了過去,鞠了一躬準備走人。
“你等下。”
中原中也沒關門,走回房間把盒子遞給伊原舞。“要嗎?”
她甚至連頭都沒擡,看都沒看一眼,隻是搖頭。
她覺得她可能是感冒了,頭疼的厲害,好像要炸開一樣。
中原中也皺了皺眉。她現在的狀态異常的不好。“留下來等會看?”
“拿走。”
中原中也沒再多說,伊原舞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起碼現在她不想調解這個矛盾,他返回門口把盒子還給了站在門口的組織成員。“請帖收下了,這個送回去吧。”
組織成員瞠目結舌。“可是先生說了……”
“送回去吧。”他沒再多說。“告訴菅原一輝,我們中午會準時。”
他覺得今天這件事可能沒那麼容易過去。
重新走到伊原舞身邊。“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