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烏托爾大賭場。
戰鬥的廢墟已經被打掃(搶劫)幹淨,大廳的中央空了出來,擺放了一張從一頭延申至另一頭的長桌。
明晃晃的水晶大燈高懸于頂,精美的佳肴布滿餐桌,地上還有由一杯一杯的香槟堆砌而成的香槟塔。
賓朋滿座。賀年放眼望去,全是人。
船員、賭徒、波奇王國官員,甚至是流浪漢,隻要敢來,今日烏拉烏托爾大賭場來者不拒。
大廳四周仍舊放着賭桌、老虎機、輪盤等各種賭場玩具,香克斯跳到一台老虎機頂端,高舉酒杯:“來歡呼吧!”
“嗷嗷嗷!”人群尖叫着共同舉杯。
和婚禮上的場景幾乎别無二緻。
賀年拿着宴會開始前香克斯塞給她的果汁,也舉了起來。
對于不讓她喝酒這件事,紅毛的男人顯得格外固執。
明亮的燈泡晃得她眼花,賀年揉了揉眼睛。
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吃席,有人在喝酒,也有人在賭博。今日,三教九流共聚一堂,進行一場盛大的狂歡!
好像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紅發海賊團接管了波奇王國,但烏拉烏托爾依舊是那個烏拉烏托爾,以愛情和賭場聞名的烏拉烏托爾。
富有的人仍舊富有,平窮的人仍舊平窮,就像這座小鎮,即便是最繁華的街景,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貧民窟。
賀年看着香克斯攬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跳舞,他拿着酒杯又唱又跳,仿佛比神仙還快活。
這一刻,自由具現在香克斯身上。
他為什麼要占領波奇王國?賀年還是想不明白。
也許答案很簡單,他是個海賊,自由自在的海賊,他想做,便做了,哪裡需要那麼多理由。
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也跳上了老虎機。
他喝醉了,步伐搖搖晃晃,兩頰上泛起酡紅。“嗝~”他打了個酒嗝。
“我是波奇王國第15任國王波奇.斯諾德,我宣布,從今日起,波奇王國取消一切賦稅!”
更大的歡呼聲充斥了大廳,似乎要把屋頂都掀翻了去。
取消一切賦稅?
賀年眼神凝了凝。
她突然想起,鷹眼說過波奇王國退出了世界政府。
取消賦稅、退出世界政府。
天上金!對,天上金!她明白紅發海賊團“占領”波奇王國的原因了!
波奇王國接受紅發海賊團的保護,繼而退出世界政府,不用再繳納高額的天上金,自然而然就取消了賦稅!
另一方面,紅發海賊團擴大了自己領海的同時,也獲得了波奇王國的資源。
在整個事件當中,紅發海賊團既是“大善人”也是利益既得者,這是一場完美雙赢的交易。
能當上四皇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賀年咕咚灌了一大口果汁。
“不吃點麼?”貝克曼走過來,從路過的侍者盤中拿起一杯香槟。
賀年奪走了貝克曼手上的香槟,将沒喝完的果汁甩給他:“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選擇波奇王國了。”
“哦?”貝克曼拉長了語調。
“第一,波奇王國看似繁華,實則已經被高昂的天上金壓得岌岌可危,全國的天上金幾乎都指望在烏爾拉一個家族身上,也就放縱了烏爾拉家族的為非作歹,此乃天時。當然,關于烏爾拉家族的善惡是我猜的,不過我想應該也差不離;
第二,波奇王國位于偉大航路後半段末尾,離聖地瑪麗喬亞極遠,且附近天氣波谲雲詭,世界政府的手很難伸過來,此乃地利;
第三,紅發海賊團實力強勁,正是上升期,需要進一步擴大海上勢力,此乃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可謂是三點全齊了,不選這裡選哪裡?”賀年抿了口香槟酒,看着貝克曼的眼睛笑。
“做人不要太聰明,這話我已經跟你說過兩次了。”貝克曼摩挲着賀年喝過的杯口,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将剩下的果汁一飲而盡:“如果你是别人,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如果。總之,不可否認你們做了件好事。”
但無論如何,香克斯的身份都是個海賊,他或許善良,但他的影響力終歸有限。
“但一個海賊團的影響力終究不夠,你們也顧及不了全部的國家。”賀年目露憂傷:“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國家呢?那裡的百姓又該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