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克斯那拿了衣服後,賀年回到自己房間裡。她憋着笑把小熊内褲連同一件白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放在米霍克床頭。
真不知道他明天看到這條内褲會作何感想,皺着眉頭然後認命穿上?
哦老天,她現在真的很想給這條内褲來張特寫照片,然後投送給《世界報》的花邊闆塊,标題她都想好了——《驚!世界第一大劍豪竟然穿小熊内褲!原來每個成熟男人都有一顆幼稚的心》。
說起來,她好像都沒注意過鷹眼穿什麼款式的内褲。克拉伊咖那島很大,古堡也很大,他們兩人并不在一個區域曬衣服。
而且,為了避免尴尬,賀年每次都是洗完澡就順手把衣服洗了,絕不把衣服留到第二天。同樣的,她也從沒在洗衣籃裡看到過鷹眼的衣物。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米霍克睡得很沉,側躺的他半邊臉埋進柔軟的棉花枕頭裡,眉眼平和,看上去竟莫名有幾分可愛。
賀年忍住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發質偏硬,嗯,由此判定不是細軟塌的油性頭發,下次買洗發香波時要換個品類,最好是滋潤養護類型的。
“唔……”耳邊響起輕微的呓語。
賀年唰得收回手,緊張地看着床上的米霍克。
他翻了個身,呼吸依舊規律而平緩。
還好沒醒。
賀年虛拍胸脯,松了口氣。
最後,她給米霍克掖了掖被子,轉身走進浴室。今晚事發後一直沒來及清洗,臉上濺到的血點子都已經幹涸了。
打開花灑,賀年順手把換掉的衣物扔進洗衣籃中。
……
裙子雖然好看,但果然還是短袖短褲更舒服啊。
如是想着,賀年翻過船舷,往碼頭上落去。
“小丫頭,大晚上不睡覺要幹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賀年差點摔一跤。
烏雲遮住月亮,她看不清船上的人影,隻有一個紅色的小點一明一滅。
“貝克曼,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突然出現,很吓人的好吧?”
“是嗎?那是你做虧心事了。”深紅的小點上下聳動。
“什麼虧心事,我這是去逐夢,我要成為成為大海上最自由的女人。”
船上傳來一聲輕笑。
“不看着鷹眼了?”
“他又沒啥事,我守着他幹嘛?”賀年反問回去。
“啧,真是個無情的小丫頭片子。”
“貝克曼先生,早點睡吧,年紀也不小了,小心長白頭發。”
賀年留下最後一句話,奔向了遠處燈火通明的烏拉烏托爾大街。
熟練地鑽進巷子裡,賀年來到桃心理發店前。深吸一口氣,她伸手推門。
沒推動。她用了點勁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推動。
順着窗戶往裡頭看去,她發現店裡黑漆漆一片,根本沒開燈。
關門了?這不是個紅燈夜店嗎?晚上不營業?不應該啊。
抱着滿腹疑問,賀年隻得作罷。
等白天再來一趟?到時候鷹眼肯定醒了,怕是不好再亂跑了啊……
“小妹妹?”有人出聲叫她,是那個眉眼溫和的女人。
“是你?”
“貝克曼先生今天沒有來,準确說,上次後貝克曼先生就沒有來過了。”她似乎以為賀年是來找貝克曼的。
“我不找他,我找你。”賀年搖搖頭。
“找我?”女人面露訝異。
“我們和貝克曼先生之間并沒有什麼,上次是以為有外人進來,貝克曼先生配合三妹演了出戲。”
“這樣啊。”賀年摸着下巴點點頭。就說呢,貝克曼怎麼會在野雞店解決生理問題。
不過,她這種解釋的語氣算怎麼回事?怕我誤會什麼嗎?
“等等!我不是來問這個的!”賀年趕緊擺出個暫停的手勢:“烏拉烏托爾賭場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女人點點頭。
“當時我在現場,餐遭池魚之殃的賭徒不在少數。”賀年從兜裡掏出一塊金子抛過去:“所以别賭了,換個營生吧。”
女人下意識接過金子,又連忙遞了回去:“不不不小妹妹,貝克曼先生已經如約支付了全部交易金額,我們不能再收你的錢了。”
交易金額?
賀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女人之前說過,為防止外人發現,貝克曼和她三妹演了出戲。
她回想起自己進入賭場的初衷,不正是為了調查貝克曼和這個女人有無交易麼?隻不過後來賭上頭給忘記了。
“那筆錢足夠在正街上開家正經理發店了,所以我們決定把這裡關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聽完女人的話,賀年彎起眉眼,是發自内心的笑容:“祝你們開業大吉,生意紅火!”
“謝謝你,小妹妹。”
“有緣再見!”
賀年連蹦帶跳地跑進了巷子。
這樣才對嘛,這樣才符合貝克曼的格調和品味!花花公子怎麼了?花花公子可比普通男人更注重衛生問題!畢竟是在圈裡混的人,肯定知道更多内幕。
離開桃心理發店後,賀年又去了前天晚上去過的牛郎店。
一進去經理就熟練地和他打招呼:“又來了啊小哥,這次要想點幾号?”
“還是9号,赫拉達奇。”
“實在不好意思啊先生,他昨天離職了,您看看還有其他感興趣的人選麼?”
“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