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昨天一醒酒就辦理了離職手續。”
自己看人眼光可以啊,救風塵救風塵,兩個風塵對象都救成功了。
“那算了吧。”賀年轉身欲走。
目标對象已經離開,自己再留着毫無意義,這個金子,真就送不出去了呗。
“先生,今天晚上活動特價,點一個陪兩個,您真的不試試嗎?”
賀年腳步頓時有些猶豫。
“來都來了!”經理繼續加碼。
賀年原地站定。
見狀,經理立馬把人往回拽:“我給您安排兩個最帥的,包您滿意。”
賀年半推半就地來到卡座上,看向燈光閃爍的舞池。
龍國人一生都逃不過的“來都來了”。
對啊,來都來了,等回到鷹眼那個荒島,再見到大都市不知道得猴年馬月了。
而且是帥哥啊,帥哥!能左擁右抱的帥哥!能順從聽話的帥哥!能玩完就甩的帥哥!不上白不上!!
賀年左擁右抱地在舞池裡盡情舞蹈,越跳越興奮,最後向空中丢出一疊貝利,吼道:“上酒,把你們這最好的酒都給我端上來!”
“今天,不醉不歸!”
舞池裡爆發出歡呼。
她一瓶一瓶地給身邊的男人們灌酒,享受着他們欲拒還迎的表情,酒液順着他們的嘴角下淌,每個人的表情都痛苦又迷醉。
當天邊泛起第一抹魚肚白時,賀年身邊全是東倒西歪的男人。
狂歡總是暫時的,該結束了。
她走出牛郎店。
好巧不巧,對面夜店的門又開了。
“喲,貝克曼先生,早上好啊!”賀年無比自然地沖對面的男人打招呼,甚至還揮了揮手。
“早啊小丫頭。”貝克曼上下打量着賀年:“這就是你說得‘逐夢自由’?”
“男人自由也是自由的一種,我說過我要做大海上最自由的女人。”
“而且,貝克曼先生看起來也是剛潇灑完啊。咱們半斤八兩啦半斤八兩,誰也别笑話誰。”
“一起回去?”
“行啊。”賀年沒有拒絕。
“我想吃那個包子。”她指着一家早餐店。
“你倒是會使喚人。”貝克曼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等着。”
不多會貝克曼就回來了,他左手夾着煙,右手将一個紙袋遞到賀年手裡。
“來一個嗎?”
“不了。”貝克重新叼上煙。
賀年不悅地皺起眉:“我讨厭煙味。”
“切。”貝克曼吐掉煙一腳踩滅。
她拿起一個包子咬下去,燙得差點吐出來:“哦哦,呼呼呼!”
“慢點,又沒人和你嗆。”
“好吃!”賀年三兩口咽下一個包子。
“來一個呗,真的很好吃。”她舉起一個包子遞到貝克曼面前。
确實很香,白面的香甜中隐隐飄出肉餡的鮮美,讓人舌根忍不住地生出津液。
猶疑片刻,貝克曼決定張嘴咬下去。
“卧槽,米霍克!”賀年忽然驚呼一聲,唰得抽回包子塞進自己嘴裡,騰出手拽着貝克曼的手腕就往牆縫裡跑。
躲在牆背後偷偷往外看,直到米霍克走遠賀年才收回腦袋。
牆縫很窄,她和貝克曼靠得很近,近到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賀年含笑打趣道:“此情此景,總覺得應該發生點什麼。”她叼着包子,聲音堵在嘴巴裡,黏黏糊糊的。
“你想發生點什麼?”貝克曼看着賀年的眼睛問道。然後,他不等賀年回答,便傾身靠了過去。
貝克曼的臉迅速靠近,賀年睜大了眼睛,擡手想要推開他。結果被他一把捉住雙手不說,甚至還被他騰出的另一隻手按住了腿。
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交錯着噴灑在對方臉上,熱熱的,癢癢的。
賀年漆黑的眼瞳裡閃過驚慌,竟一時忘記了反抗。
于是外挂沒有被觸發。
貝克曼張嘴咬向了包子的另一端,硬挺的鼻梁骨摩挲過小巧的鼻尖,他沒有碰到她的唇。
他咬下一口包子,細細咀嚼許久才吞動喉結咽下去。
“怎麼?傻了?”他放開賀年,拿下缺口的包子塞進自己嘴裡,又順手接過賀年手中的紙袋。
“不,我隻是突然有種,”賀年頓了一下,将最後一抹慌亂收回眼底。
“有種背着丈夫偷情的錯覺。”她挑起嘴角,滿意地看着對面男人一臉噎住的表情。
“對了,你說剛剛會不會被米霍克用見聞色看到?”
“沒有人會無聊到随時随地開見聞色,那太耗費精力,”貝克曼嗤笑一聲:“更何況還是個酒都沒醒清楚的醉鬼。”
賀年眉頭一跳:“不許你這麼說他,你以為是誰把他灌醉的,還不是你們船長。”
她離開牆縫,撒腿去追米霍克,跑了幾米又折返回來,一把奪過貝克曼手中的紙袋:“包子給我。”
她揣着包子跑遠了,直到再也看不見背影。
貝克曼伫立在牆邊,牆體的陰影将他整個人包裹其中。他砸吧了下嘴唇,回憶着剛剛那個包子的味道,眼神晦澀不明。
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