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霍克!”賀年邊追邊喊。
遠處,一個人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他穿着香克斯的白襯衫,既沒有帶帽子也沒有背黑刀。
“呼呼——呼,你怎麼出來了?宿醉頭不疼啊?”賀年撐着膝蓋呼呼喘氣。
“船上沒看到你。”
看似答非所問的一句話,卻讓賀年莫名有些愧疚。
“我……我出來買包子!”賀年趕緊舉起手裡的紙袋:“看!”
她拿出一個,踮起腳往米霍克嘴裡塞。
米霍克捉住她的手腕,接過包子:“之前?”
“之前?什麼之前?沒有之前。”賀年心虛的撇過臉。
“你身上有酒味,還有煙味。”米霍克深深皺起眉:“你才16歲。”
趁着鷹眼說話的功夫,賀年眼疾手快地又掏了個包子出來,跳起來塞進他嘴裡。
“下個月就17了。”
“……”
米霍克還想說些什麼。
賀年豎起手指:“噓,食不言,寝不語。”
“你等會,我去給你買點喝的,光吃包子太幹吧了。”留下一句話,賀年飛速跑開。
還好還好,應該沒有開見聞色,不然鐵定要完。
她一面在糖水鋪子裡排隊,一面如釋重負地想道。
“老闆,兩杯檸檬蜂蜜水,要溫熱的。”
“好嘞。”
等賀年拿到蜂蜜水,準備回去找米霍克時,一回頭發現人已經在身後了。
“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吓死人的好嗎?”賀年遞給米霍克一杯蜂蜜水。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這才接過杯子:“反正沒事,過來看看。”
“頭疼?”
“還好。”
“還好就是很疼。”
看着米霍克明顯有些虛浮的步子,賀年上前攙住他的胳膊:“昨天喝那麼多幹嘛,酒量又沒香克斯好,還要硬撐,真的是,又菜又愛玩。”
賀年低着頭絮絮叨叨地念着,好一會沒得到米霍克的回應,再擡頭,發覺他正看着自己,下垂的嘴角弧度變得平直,似笑非笑。
“看什麼看,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險!?”賀年瞪起眼睛:“平時那麼警惕的一個人,昨天怎麼那麼心大,說醉就醉。”
“知道,聽紅發說了。”
“知道還喝!”
米霍克沒回話,他盯着賀年看了許久,直到平直的嘴角上翹了一點:“走吧。”
賀年不依不饒:“别以為笑一下就能搪塞過去!雖然我承認你笑容的含金量很高,但是!”
她拔高音量:“能不能愛惜點生命,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這要是死了連個敲碗摔盆的人都沒有。我跟你說,你可别指望我給你養老送終……”
說到最後,賀年的音量明顯弱了下去,因為她看到米霍克上翹的嘴角迅速下垂。
“話是難聽了點,但這是實話,忠言逆耳知道不?”梗着脖子說完最後一句,賀年低下頭不敢看他。
“說完了?”
“說完了……”
米霍克抽出被賀年拽着的胳膊,獨自往前走去。
賀年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看他腳步每晃一下,心就抖一下。
雙方一時無言,氣氛安靜到詭異。
“你說,我要是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去投世界報,會不會上頭版頭條啊?”賀年主動找着話題。
鷹眼沒接她的話,隻是沉默地往前走。
“上次采買的物資好些東西都在香克斯船上用掉了,估計得重新買。”
鷹眼還是沒接話。
賀年又一連抛了好幾個話題,可鷹眼一句也沒回她。
生氣了?至于嗎?這麼小肚雞腸?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見鷹眼一直不理自己,賀年頓時也有些生氣了。
玩冷暴力?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才不稀得熱臉貼你冷屁股。
“喬拉可爾.米霍克!”賀年停了下來:“你以為你是誰啊?全世界都得圍着你轉?世界第一大劍豪?還是王下七武海?對不起我不稀罕。”
“就此别過吧,以後好自為之。”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然而,還不待她邁開腳步,手腕就從身後被扣住了。觸感冰涼又滑膩,他手心全是冷汗。
米霍克死死抓着賀年的手腕:“跟我回去。”
“不回!”他力氣太大了,大到賀年手腕一陣生疼。
“你放開我!”終于,賀年吼叫一聲,一腳踹向米霍克。
這一腳紮紮實實地踹在了米霍克的側腹,他向後趔趄兩步,賀年趁機掙脫了他的控制。
突如其來的外挂讓賀年怔在原地。
鷹眼竟然沒還手……不,不如說他根本就沒設防。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
“小姑娘不願意回去,強迫人就沒意思了。”
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不知何時冒出的貝克曼攔在賀年身前。
“本.貝克曼。”鷹眼的聲音迅速冷下來:“與你無關,讓開。”
“你強迫人的話,這事就與我有關了。怎麼說也是在船上待了許久的小姑娘。”貝克曼特意加重了“許久”兩個字。
兩股氣勢在街上爆發,瞬間飛沙走石,落葉飄零。
賀年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如果鷹眼和貝克曼在這裡打起來,周圍的平民都要遭殃。
“你們給我住手!這裡是烏拉烏托爾大街,不是海上!不是你們随便能夠動手的地方!”
強硬地擠進兩人中間,賀年任憑兩股強大的氣流貫穿自己的身體。
當然隻是看起來,有外挂在,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賀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