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收手。
“丫頭……”米霍克又想拽賀年的手,被她躲開了。
“跟我回去。”他聲音柔軟了許多。
“喲,你們三都在這呢!”大刺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香克斯不知何時蹲在了附近的屋檐上。
他跳下來,一把搶過賀年抱着的袋子:“哇,包子!”
賀年眼角狂抽:“小黃鴨先生,這麼搶人東西真的好麼?”
“搶得就是你,蕾絲邊小姐。”香克斯吃得頭也不擡。
賀年瞳孔地震。
貝克曼挑起眉毛。
鷹眼從始至終都隻是盯着賀年的眼睛。
欠債,總是要還的。
“你怎麼知道的?”賀年表情扭曲。
香克斯頭朝鷹眼一擡:“他給你洗了然後挂出來了。”
!!!
卧槽!!!
“順帶一提,這家夥的是黑色四角褲,一點特色都沒有。”
終于搞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後,鷹眼臉立馬就黑了。
“你别說了……”賀年當即抱頭蹲下:“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你的朋友嗎?”香克斯一臉天真。
“殺了我吧。”賀年哀嚎一聲。
就這樣,一行四人踏上了回雷德.佛斯号的路。每個人都懷揣着自己的心事,除了那個紅頭發的男人……
“哎那是什麼?棉花糖嗎?好酷!”
“酒館已經開門了,去喝一杯吧貝克!”
走在旁邊的貝克曼一拳砸在香克斯腦袋上。
“貝克,你變了!”香克斯委屈巴巴。
賀年走在兩人身後,滿腦子都是米霍克給她洗内褲然後挂出去的事。
好吧,洗内褲已經夠尴尬的了,他竟然還挂出去了!關鍵是昨天自己才嘲笑了所有人的内褲!
如果可以,她現在隻想躲在沒人的地方畫圈圈。
鷹眼走在最後面,幾次對着賀年欲言又止。頭疼得厲害,他想去拉賀年的手腕,又怕她會避開。
“米霍克?”賀年很快發現了米霍克的異樣。
她主動抓住了他的手。很涼,全是冷汗。
“頭疼?”
“跟我回去。”
他凝視着她,金色的鷹眸不再銳利,連聲音也很輕。
仿佛是在哀求。雖然不知道這樣形容準不準确,但這一刻,賀年确實感覺到自負不可一世的米霍克向她低頭了。
可是賀年不喜歡這樣的米霍克。他是站在世界頂峰的大劍豪,應當是強大的,驕傲的,不會為任何人妥協的天之驕子。
也許是宿醉的後遺症,他從昨天喝酒後便一直怪怪的,應該等完全醒酒就好了。
“好,我跟你回去。”賀年歎息一聲。
本來也就說說氣話,不跟鷹眼回去,她還能去哪?
“喝點蜂蜜水,再不喝要涼了。”
“嗯。”
“下次不許喝這麼多酒了。”
“嗯。”
“還有,以後不許對我冷暴力。”
“嗯。”
賀年抓着米霍克的手,一路上絮絮叨叨,米霍克則任由她牽着,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們都沒發現前面的兩人不知何時禁了聲,走得一個比一個沉默。
當然,賀年是真沒發現,至于鷹眼,不得而知。
雷德.佛斯号。
“我要走了,感謝這段時間大家對我的包容,我會想你們的!”站在棺舟上,賀年朝甲闆上的衆人揮手告别。
貝克曼靠在船舷上抽煙,一言不發,本鄉舉着糖罐:“我會好好珍藏你送我的糖果的!”
“别放太久,記得吃,不然過期了!”賀年将手掌攏成喇叭:“香克斯,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東海?”
有一次宴會,她無意間聽到香克斯說要去東海。快見到路飛了吧?
“等大雁從南邊回歸的時候!”香克斯按住草帽,笑出一口白牙:“賀年,到時候再見!”
“嗯!到時候再見!”
棺舟逐漸飄遠。
“呐貝克,看出來沒?”
“嗯。”
“感覺你不開心啊,貝克。”
貝克曼吐了個煙圈。
香克斯摟住貝克曼的肩膀:“你也看上小姑娘了?和鷹眼掙恐怕難度不小啊。”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的船醫吧,看那樣子,魂都丢了。”
香克斯長出口氣,做出如釋重負的樣子:“得虧那小姑娘走了,要不然我的船員得被霍霍光。”
他表情驟然嚴肅下來。
“她不會一直留在鷹眼身邊的,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走向對立。”
“你是指,海軍?”貝克曼皺皺眉。
“她會是個好海軍,你一直知道的,不是麼?”
“……”
香克斯望向天空:“她會像海燕般穿過黑夜,翺翔于大海之上。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