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賀年意外地起了個早床。
噔噔噔地跑下樓,她扒拉着自己淩亂的短發:“早上好米霍克。”
賀年拉開餐桌邊的凳子坐下,發現桌子上沒有為自己準備的早餐。
嘛,這倒是不能怪鷹眼沒給她準備,畢竟她已經好多天沒在早飯點醒來過了。一開始鷹眼還天天早上叫她,後來被叫煩了她還沖人家發了頓脾氣,自那以後鷹眼就由她去了。
米霍克坐在老位置上,面前精緻的花邊瓷盤上放了一塊三明治,旁邊是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早上好。”他捏着刀叉,語氣微感訝異。
“想不到吧,我今天起了個早床。”賀年撐着腦袋,得意地看着他。
“下次要吃早餐記得提前說一聲。”米霍克放下刀叉:“我去給你弄,等會。”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早起。”賀年伸了個懶腰,在米霍克的注視下把手伸進了他的餐盤裡:“不用麻煩了,我吃不了多少。”
她拿走了三明治上面的那層面包:“這樣就夠了。”她晃了晃手裡的面包片,随後咬了一口,絲毫不在意米霍克一直盯着她的目光。
米霍克收回視線,低頭看着盤裡露出雞蛋、番茄等内容物的三明治,一時陷入了沉默。
他重新拿起刀叉,片刻後又放下了。
“咋不吃了?不就少了片面包嘛,反正到肚子裡都是一樣的。”賀年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地開口道,說完作勢去拿鷹眼的咖啡杯。
這一次,米霍克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賀年的爪子:“這是我的。”
他重複了一遍:“這是我的咖啡。”
賀年蔫蔫兒地抽回手:“小氣吧啦的。”
“等着。”米霍克站起身,椅子與地闆發出了刺啦的摩擦聲。
賀年莫名覺得這聲音像一種無聲的抗議。
“咚!”
一杯牛奶被放在了她面前,劇烈地晃動使得白色液體溢出杯口,沿着玻璃杯壁緩緩淌下。
嚯,以前可沒有過如此粗魯的舉止,這是生氣了?
“米霍克,蕩出來了。”
“我知道。”
難得從他的聲音裡聽出絲沒好氣的意味,賀年決定逗逗他。
她故意沒去拿紙巾擦拭杯壁,直接徒手抓住杯子:“為什麼早上總是牛奶。”
果不其然,下一秒賀年就看到了米霍克額角跳動的青筋。他深吸口氣,一臉鄙夷地打量着賀年:“因為你太矮了。”
“……”
怎麼感覺被反将軍了。
賀年不說話了,低頭咬了一大口面包後,咕咚咕咚地灌牛奶,白色的奶沫沾滿了她的嘴唇。
米霍克看了會毫無吃相的賀年,最終放棄了用刀叉切割三明治的想法。
他用底下僅剩的那片面包将内容物卷起來,學着賀年徒手塞進了嘴裡。
早餐結束後,米霍克坐在餐桌前翻看今天剛送來的《世界報》,賀年則在他身後的水池裡洗盤子。
今天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新聞。
将手邊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米霍克擱下杯子:“你可以試着找點事情做,不要總是待在房間裡。”
嘩嘩的水流聲停止,賀年轉身取走咖啡杯:“要出門幹活了?”
“嗯。”他拿起門邊挂着的草帽。
“我想看看最近半個月的報紙。”
“都在書房裡,你自己拿。”
米霍克離開了古堡。
賀年把洗淨的咖啡杯放在瀝水架上,頗為感慨地看着窗外米霍克漸行漸遠的背影。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的很象個地道農民啊。
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他的皮帶上,賀年嘴角彎起弧度。
計劃可以執行了!
賀年飛快跑上二樓,沖進了米霍克的房間。
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幹淨、整潔、質樸、簡單。嘩啦打開衣櫃,賀年眼睛像雷達似的上下掃射。
“皮帶皮帶皮帶……啊,找到了!”碎碎念着,她很快發現了衣櫃一角的備用皮帶。
毫不猶豫地抽走,賀年還原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确保沒留下任何痕迹。
米霍克的衣服都是專門定制的,包括皮帶,她之前跟着他去過那家定衣服的鋪子。
尤其是皮帶,高端真皮手工制作,所以米霍克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提前把皮帶抽下來搭在浴室外的燈架上。
哼哼,等我把你的皮帶全部拿走,看你拿什麼系褲子。
惡劣地翹起嘴角,賀年将皮帶藏進了自己房間。
今天是個好天氣,外頭的陽光異常明媚。
晨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賀年臉上,她和外頭的狒狒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會。
喪了這麼多天了,該打起精神了。
第一件事,當然是檢查報紙,看克洛克達爾有沒有辦好她的身份。
轉身下樓去到書房,賀年從角落裡搬出一堆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