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亦步亦趨地跟上米霍克。眼瞅着他要甩上古堡的大門,賀年趕緊一個健步跨上去扒住門框。
于是門在關到一個縫的時候停住了。
但是米霍克沒回頭。
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完好的手指,賀年關好大門繼續追米霍克。
“米霍克,我錯了,對不起,别不理我啊!”
“……”
“米霍克米霍克!”
她一路追着米霍克到二樓,直到在他房門口紮紮實實吃了個閉門羹。
完了,徹底完犢子了,真生氣了。
賀年站在門外長歎一聲,眉宇裡多了分憂郁。
和米霍克相處了這麼久,她對他的脾性可謂是了如指掌,如果說她是世界上第二個了解米霍克的人,那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米霍克一生氣就喜歡不理人,沒錯,他喜歡冷暴力!根據之前的經驗,每次都是,隻要是真的生氣了,那絕對是冷着臉一句話不說,非得人哄的那種。
誰知道世界第一大劍豪竟然是個傲嬌啊?
賀年回到房間找出了之前藏起來的兩條皮帶,挂在了米霍克房間門把手上:“米霍克,皮帶還你了,挂門把手上了。”
她再次敲了敲門。
毫無應答。
得,接下來一段日子絕對夠自己喝一壺的。
其實賀年對冷暴力深惡痛絕,她特别讨厭這種拒絕溝通的相處模式。
但米霍克的冷暴力又不完全是冷暴力,即便是冷戰中,他也會把該做的事情全做好。唯獨不說話,就是要通過這種折磨人的方式明明白白告訴她他生氣了。
而且,這次确實自己有錯在先,也實在不好指責他什麼。
世上無完人吧,除了這點,米霍克身上也挑不出其他毛病了。
想到這,賀年一臉深沉的點點頭。
等等,她剛剛是不是在以挑選人生伴侶的标準評價米霍克?
這都啥跟啥啊。
拍拍自己的臉頰,賀年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
當賀年看到餐桌上一份預留的早餐而米霍克卻不見蹤影時,她就知道這種奇怪的冷暴力模式已經開始了。
吃掉三明治,喝掉牛奶,賀年思考着該如何哄那位表面成熟内裡傲嬌的大劍豪。
想來想去大概也就從做飯上做做文章了。一個與世隔絕的荒島,也沒有購物和遊樂項目哇?
賀年把中午的飯團捏成了小兔子和老鷹的模樣。
給米霍克送到地裡,看他仍舊在挖坑,哼哧哼哧地種樹苗,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把籃子放到田埂上,賀年喊了一句:“米霍克,吃飯了。”
帶着草帽的人掄起鋤頭轉了個圈,背對她。
好的她知道了,人沒消氣,是假裝沒看到她。
見米霍克故意不理自己,賀年坐到田埂上,托着腮看他。
亮到發白的太陽高懸于頂,落下的陽光就跟銀晃晃的針似的,刺得人皮膚生疼。
賀年不太理解,米霍克種桃樹的行為。明明裡地沒啥活了,這樣的天氣非得跑出來種樹,這不是沒事找罪受嗎?
她看着米霍克挖坑、種樹、填土、澆水,以此往複循環。由于太熱,狒狒們都躲到陰涼地休息了,他一個人還在不停歇的勞作。
他是在折磨自己嗎?!還是在折磨她的良心啊?!艹!
騰地站起來,賀年跑過去:“你不休息一下嗎?”
意料之中沒得到答複。
沒辦法,誰叫她看不下去,米霍克又不停歇,那隻好幫他搭把手了。
于是變成了米霍克挖坑,賀年種樹,米霍克填土,賀年再澆水。
米霍克默許了她的行為,卻依舊不理她。
汗水滾進眼睛裡,火辣辣的,賀年眯着眼感覺有點崩潰。再一次彎腰提桶澆水,她忍不住嘟囔出聲:“我的祖宗欸,說句話好不好,停下來歇歇不行嗎?非得把人逼死。”
“你要是倒地裡了,我背不動啊,也不曉得狒狒會不會幫我,愁死個人。”
“有什麼不滿說出來不行嗎,每次都要猜,久了我也會累啊。”
“米霍克,米傲嬌,米悶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