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個非常要命的事,系統下線後,她失去了簽到機會,領不到簽到獎勵金,也就是說,她沒錢。
之前在烏拉烏托爾搞得錢因為船被炮轟而沉入海底,她現在除了口袋裡僅剩的兩個子兒外,再無分文。
别說一日遊了,溫飽都成問題。
賀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剛怎麼不找米霍克要錢?!啊啊啊啊啊啊!現在打電話把人叫回來?不行不行,他今天肯定是有要事才不帶自己的,不能耽誤他。
内心狂流寬面條淚,賀年喪氣地往前走着。
隻能這樣了,窮逛也是逛。
好在小鎮裡有免費的露天表演,一天也不算難熬,除了吃飯緊巴了些。
賀年摩挲着口袋裡唯二的兩個貝利,在小攤上買了個餡餅。抱着熱乎乎的餡餅,她吹了吹,一口咬下去。
餅皮酥脆,肉餡鮮嫩,完美!什麼神仙食物,好吃又不貴!
望了望不早的天色,她一下子想到了米霍克。
給他也買一個好了。
再次把手揣進口袋的賀年表情僵硬了一瞬,末了她抽出手歎了口氣。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想了想,賀年将手上的餡餅掰了一半下來,揣進懷裡。
她還是想讓米霍克嘗嘗。
吃完半個餡餅,賀年舔舔手指感覺意猶未盡,這時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
降溫了。
陰沉的天色裡,一片瑩白緩緩飄落,停在賀年的鼻尖,又迅速消失不見。
是雪,下雪了。
原來黑壓壓的烏雲不是要下雨,而是下雪。
賀年穿着單薄的夏裝,抱着胳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偉大航路的天氣也太多變了,溫度說降就降,連個緩沖都沒有。
咬着牙關,她哆嗦着躲進了一家服裝店裡。
室内要暖和不少,但還是冷。賀年搓了搓手,發現店裡的營業員穿上了棉馬甲。
“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嗎?”店員向她投來目光。
“看看,我先看看。”賀年不自在地錯開目光,裝模做樣地在店裡逛了起來。
圍着衣櫥轉了一圈,感覺店員的目光一直沒從自己身上挪開。
賀年懂了。
她走回大門,拉開門。
跨出服裝店的一刹那,呼嘯的冷風灌進領子,賀年縮了縮脖子,盡量減少身體接觸冷風的面積。
米霍克應該快回來了吧?
為了讓米霍克能第一時間找到自己,她往碼頭走去。
找了個稍微避風的牆壁,賀年靠坐下來,把自己蜷成一團。
冷,好冷,真的好冷。
無論她怎麼縮,怎麼抖都沒用,寒氣像細針似的紮進毛孔裡,無孔不入,連鼻腔都凍得刺疼。
一團一團的白氣呼出口鼻,賀年的牙齒止不住地咯咯作響。
太冷了,太冷了,會凍死的,米霍克你快一點啊。
把頭埋進膝蓋裡,賀年祈禱着時間快一點過去,同時期望米霍克早一點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
“賀年?你怎麼在這裡。”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賀年猛然擡頭,看到米霍克站在自己面前。
“米霍克,你,你終于回來了!”她冷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哆嗦着從懷裡掏出半個餡餅:“快嘗嘗,我掰下來的,幹淨的。可惜冷了,不然味道更好。”
米霍克接過餡餅,皺起眉:“你臉色不太好。”他一把拉起賀年攬住她。
貼着米霍克取暖,賀年開口道:“廢話,凍得,你不冷嗎?”
“不冷,是你太弱了。”
“……”
賀年頓時說不出話。
海賊王裡的男人都是怪物嗎?下雪天穿個開胸襯衫竟然不冷?
米霍克身上有隐隐的血腥味。
她大概猜到他去做什麼了。
“吃了嗎?”
“沒有。”
“那快嘗嘗餅,還有點餘溫呢,我捂在懷裡沒完全冷掉。”
“嗯。”
感覺箍住自己的手臂緊了些,賀年腦袋蹭了蹭米霍克,貪婪地攝取他的體溫。
“米霍克,我好冷,好冷好冷,快撐不住了。”
“為什麼不買棉衣?”
“沒錢啊。”
“……”
米霍克攬着賀年朝街道上走:“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以為我還有的。”
攏着她的手臂又緊了些:“蠢。”
“是是,我蠢。”
賀年已經凍得沒心思和米霍克打嘴仗了。
街上積起了薄薄的雪層,走起來嘎吱嘎吱。
“我們去哪裡?不是要回去嗎?”
“怕你凍死了,給你買件衣服。”
“米霍克,能不能别這麼毒舌,明明是好心,非得膈應人。”不滿地嘟囔着,賀年感覺貼着的身體顫動一下。
仰頭,發覺米霍克常年下垂的嘴角翹了起來。
哦,原來剛剛是他的笑聲。
這一天晚上,賀年縮在厚厚的棉衣裡,依偎着米霍克回到了克拉伊咖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