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一個确切的答案。

我對你，到底算什麼。

米霍克偏開頭，拿過報紙拍在賀年臉上：“今天的世界報，看看吧。我去辦出院手續。”

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油墨的香味沖進鼻腔，臉上的報紙因為自己的呼氣而一起一伏，賀年拿下報紙，目送着米霍克的背影，感覺心髒有些酸澀。

是逃避，是拒絕，還是别的什麼？

賀年不知道。

米霍克，你是喜歡我的吧，你一定是喜歡我的吧？我不相信你不喜歡我。

咬了咬唇，賀年扭回頭。

報紙上的征兵通告吸引了她的目光，正好就在貼臉的那個闆塊裡。翻湧的思緒立馬平息，注意力轉移，賀年仔細閱讀了這則通告。

大緻意思是新世界海軍缺人，在馬林梵多召開大征兵，廣納英才，報名後在馬林梵多統一分配到新世界各支部。

報名截止日期是下周三。

默默計算了一下克拉伊咖那島離馬林梵多的距離，如果中間不出現意外，最遲大後天出發，在周三前能到。

這是個機會。廣告征兵，代表前線告急，急需後續人員頂上，這種時候身份背調之類的查得不會那麼嚴。

賀年盯着報紙，細細的眉毛擰着，表情嚴肅。

她甚至沒聽到米霍克回來的聲音。

還是米霍克先出聲提醒她：“手續辦好了，準備走了。”

“好。”賀年放下報紙。

“能走路嗎？需要我扶你嗎？”

猶豫片刻，賀年伸出手：“你牽着我吧，你腿長走得快，我怕跟不上。”

米霍克握住賀年的手。指節分明的大手完全包裹住賀年的手，掌心傳來熱燙的觸感。

誰也沒提剛剛發生的事，一切又回到最初的原點。

其實……也挺好的。

賀年跟着米霍克走出醫院。

他腳步明顯放慢了許多。

“去哪？”米霍克沒朝港口走，反而是愈發往鎮子中心去了。

“農貿市場。”

“你還真是熱衷于種菜，這次又想買什麼種子？”

“不是，買點食材。”

“家裡不是都有嗎？”

“買點溫和滋補的。”

“哦……專門給我買的嗎？”

“嗯。”

“耶？”賀年差異地擡起頭：“你居然應了，我以為你又會岔開話題。”

米霍克捏了捏賀年的手：“沒必要。”

“什麼沒必要？”

“沒什麼。”

“整天跟個謎語人似的，搞不懂你。”賀年翻了個白眼：“高興了說話說一半讓猜，生氣了不說話讓猜，平常說謎語還得猜。什麼世界第一大劍豪，米霍克，你幹脆改叫世界第一大悶騷算了。”

“那你是什麼？世界第一大話痨？”米霍克睨了她一眼。

“！！！”賀年張大了嘴巴，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米霍克回應了她的玩笑話？！好驚悚，是他壞掉了還是自己壞掉了？

米霍克伸手推回了賀年的下巴：“閉嘴吧，少丢人現眼了。”

賀年瞪着他，一時說不出話。

她聽到一聲嗤笑。

哦，這才是她熟悉的米霍克，鼻孔朝天，嘲諷挂嘴邊，嗯，正常了，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