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刀揣進懷裡,賀年飛速跳下床,拿起槍就朝外面沖。
老菜頭在門口指揮着:“快快快!上軍艦!”
來不及多問,賀年跟着其他海兵一同跑向停在港口的軍艦。
舷梯被踩得咚咚作響,艦船的整個甲闆都在震動。根據編号列隊站好,賀年背着槍,眼神肅穆。
這是她第一次出緊急任務。
按理說,火頭軍一般不涉及外勤任務,通常是留守支部的。所以這一次的情況必定十分危急,危急到不作為主要戰鬥力的火頭軍都要出動。
薩卡斯基步履匆匆走上軍艦,雪白的正義大衣随風飄揚。他大手一揮,沉聲喝道:“啟航!”
“是!”
沉重的船錨從海水中拉起,巨大的白色船帆嘩啦一聲放下,狂風将船帆吹得鼓起,海鷗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第一、二、三、四、五支隊,作戰前準備,檢查槍支彈藥!”
“第六、七支支隊,檢查船隻炮彈,填充,随時待命!”
……
“火頭軍小隊,在巴爾沙小鎮下船,替換巴爾沙小鎮的第十支隊,鎮守巴爾沙小鎮!”
“是!”
“現在散開,開始準備!”
聚集的海兵迅速各就各位。
賀年站在船舷邊,語氣略顯失望:“原來是替崗啊,我還以為能上戰場了。”
老菜頭照着賀年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是不是虎!”
平時常用的煙槍别在腰間,他神情嚴肅:“一定是發生大事了,否則輪不到我們火頭軍來替崗。”
老菜頭凝視着賀年:“巴爾沙除了有平民,還有不少随軍家屬,聽說還有世界政府官員的家屬。為大部隊守好後方,我們的任務很重要,你明白嗎?”
望着老菜頭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眼神,賀年心下一緊。
她低估事态的嚴峻程度了。
“我明白了。”她重新立正站好。
老菜頭拍拍賀年的肩膀,轉身望向大海:“不知道這一次會有多少兄弟回不來……”
“老菜頭,你說什麼喪氣話。這時候應該鼓氣啊!”
年老的海兵側頭,看到一雙亮晶晶的黑眼睛,他愣了愣。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熱血沸騰的愣頭青。隻是随着時光流逝,他見證了太多了的死亡,太多的犧牲,現在面對戰争他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熱血,隻餘下謹慎和悲涼。
“也是,該鼓氣!我他娘的在說什麼狗屁話!”他一掌拍在船舷上。
“稀罕呐老菜頭,第一次見你自己罵自己呢。”壯實的威利湊過來。
“去去去,德行。”
“嘿,哪能呢。”
威利攬住賀年的肩膀:“賀年,你怕不。”
“怕?不怕。”
“真不怕?”
賀年翻了個白眼:“替崗駐守,又不是上前線,怕錘子。”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威利掀了賀年的帽子:“講實話我真有點怵,這次情況明顯和以前不一樣。”
“你還給我!”賀年踮着腳去搶自己的帽子,奈何威利人高馬大把帽子舉了老高。
威利一邊逗着賀年,一邊說:“我老婆快生了,等這次任務結束,我想請假回家一趟。”
老菜頭掏出煙槍,下意識想點火,正準備劃火柴時又收了回去:“有念想了,所以怕了?”
“嗯。”高大的漢子陡然沉默,高舉的手也垂落下來,賀年趁機奪回了帽子。
她戴好帽子,又正了正帽檐:“怕啥怕,等回來了,我給你孩子取名字!”
“呵喲,可以啊,你文化高,交給你正好,我還愁呢。”聞言威利憨厚一笑。
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遠處,軍艦甲闆。
李斯特副官端着電話蟲跑向帶兜帽的中将:“薩卡斯基中将,庫贊中将來電!”
帶着眼罩的電話蟲被轉交到薩卡斯基手中。
“喂,這裡是薩卡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