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可以為你保密。”澤法望向喜上眉梢的賀年，話鋒一轉：“不過，保密的代價是，以後你晚上要跟着我加練。”

“老地方？”

他倒是沒想到賀年答應得如此幹脆利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賀年什麼意思。

“校場旁的空地？”

“對。”

“今晚開始？”

“今晚開始。”

……

夜晚，賀年躲開巡邏偷偷摸摸地進入到了校場的監控死角。

見校場上并沒有人，她伸了個懶腰。

伸到一半時，她感知一動。

三點鐘方向，有人來了。

月步騰空，加上剃的連接，再輔以見聞色的預知，賀年連閃帶避地躲開了澤法轟然而至的數拳。

“不錯。”澤法肯定了一句：“攻過來看看。”

“您小心了。”

語落，賀年擰轉腰身，高擡大腿踹了出去，刹那間，白色的光刃飛向澤法。

這一腳緊緊是個開始。

賀年快速連續踢出六腳後，利用慣性原地旋轉起來，在澤法攔住前面六擊的瞬間，無縫銜接地甩出一個亮藍色的巨大光環。

“岚腳的高級用法周斷？”澤法露出笑容：“很好！”

他擺出攻擊姿勢，用拳頭轟向朝自己襲來的藍色亮圈。

隻一擊他便把賀年蓄力踢出的“周斷”掀飛了。

等等，周斷之下，竟還藏着指槍？飛指槍？！好你個賀年，居然利用周斷的亮光來掩蓋真正的殺機！

澤法瞳孔不禁一縮。

“澤法教官，我為您準備的這份大禮還算不錯吧？”踩着月步，賀年停留在距離澤法不遠處的半空。

漆黑的武裝色頃刻覆蓋澤法的雙臂，交叉收攏雙拳，他這才順利攔下暗藏殺機的飛指槍。

澤法神情複雜地看向賀年。這一套組合技堪稱行雲流水，完全超出了照本宣科的教學，已經達到了靈活運用的程度。

“海軍六式上，我沒什麼可教你的了，武裝色你學會了嗎？”

聞言，原本自信滿滿的賀年馬上癟了嘴：“沒有，一點門都沒摸着。”

看來他這老頭子，還有能教給她的啊。

澤法落地，沖仍在半空的賀年招了招手：“下來，我教你怎麼感受武裝色的‘氣’。”

至于霸王色霸氣……隻能抽空去找一趟戰國了。

啧，小丫頭為了分配問題，竟耐着性子隐藏了這麼久的實力，性子倒也是個極其穩重的。

有點麻煩啊，既答應她幫忙隐藏實力，便不能去找戰國，但海軍裡能教她霸王色的也隻有戰國了。哦還有卡普，但他那個教學方式……不适合賀年。

看來還是得從源頭解決問題，多給她增加點接觸三大将的機會，也許能轉變她的想法呢？

“澤法教官？”賀年伸手在澤法面前晃了晃。

“嗯。”澤法回神。

“坐下，閉眼，凝神。”他拍了拍賀年的肩膀：“放松，與見聞色霸氣的感受外界不同，武裝色霸氣需要的是感知自己。”

“感知自己身上流動的‘氣’，然後調動它，集中到一點釋放，你可以試着想象一層铠甲覆蓋在身體表面的樣子。”

賀年盤腿坐在澤法身邊，依照澤法的指示去感受自身的氣。

于是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許久之後，賀年茫然地睜開眼：“澤法教官，我感受不到。”

“正常，哪能一次就成呢，天才之名已經滿足不了你了麼？想成鬼才？”

“哪有。”賀年被澤法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信點小丫頭。”澤法低頭俯視着仰頭的賀年：“承認自己的強大同樣是認清自己的一部分，你很好，不要過分自謙。”

月色下，鏡框後，紫發老人的灰藍色瞳孔透着溫和的光。

賀年靜靜地凝視着澤法，良久輕輕哼出一個“嗯”字。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原著裡這位老人的結局并不好，他最後會叛出海軍，死在自己曾經的學生，黃猿大将手下。

但他為何會叛出海軍呢？賀年不知道，她沒看過相關劇情，但這不妨礙她堅定地認為澤法是個好人。

擁有這樣的一雙眼睛，不殺的正義，怎麼會是壞人啊？

忽有夜風起，吹亂了她半長不短的頭發。眯了眯眼，賀年正要去撥開遮擋視線的亂發，一隻粗糙的大手落在頭頂。

澤法用力揉了揉她的頭，将本就淩亂的頭發揉得更亂了。

“以後叫我老師吧。”

“咕噜噜噜——”

回應澤法的，是賀年肚子一連串的叫聲。

“又餓了？”澤法不禁莞爾：“走吧，跟我回家吃宵夜。”

說完，不等賀年答話，他便兀自背着手向前走去了。

巨大的古樹襯得高大老人莫名矮小，明明是挺拔的身影，賀年卻看出了幾分落寞和佝偻。

她怔怔望着老人的背影，一個念頭止不住地在心田破土而出。于是她翻身爬起，追了上去：“好啊，澤法老師！”

她會救他的，一定會救他的。

她要改變他的結局，無論付出何種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