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擔心賀年有目的?”
“隻要她不損害海軍的利益,有沒有目的無所謂。”
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回桌上,薩卡斯基朝門口深深看了一眼:“波魯薩利諾,你不了解她。”
抛開其他身份不談,單從海軍上司的角度來看,賀年是個好海兵。無論是在G2,在巴爾沙,在馬林梵多,她都是個好海兵。
以後也會一直是。
……
從行政大樓返回軍校後,賀年在宿舍待了一下午。
真相不是那麼好消化的,她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沒心沒肺。獨自被困異世界,意外找到自己的血親,結果想認卻不能認。
更令她細思極恐的,是克洛克達爾給她僞造的身份。
秦北楊的女兒。
她曾無數次在薩卡斯基面前說過秦北楊這個名字。問題是,她的母親不叫秦北楊,也不姓秦。
可薩卡斯基從來沒反駁過,或者詢問過。
到底是薩卡斯基默許了她的撒謊行為,還是說他的妻子真的叫秦北楊?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那又到底是母親在這邊改了名字,還是兩個世界是平行時空?不過恰巧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更甚者,如果是她的母親在這邊改了名字叫秦北楊,克洛克達爾給她準備的身份,真的是巧合嗎?
賀年想不通,想不明白,她覺得腦袋裡仿佛有一團亂麻,攪得她快要窒息。
所有的謎團最終都指向了一個名字——秦北楊。
要想解開這一切,她必須知道秦北楊是誰。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亂,賀年決定暫時先不去想這些了。反正世界已經足夠魔幻,前蘇聯大兵都出現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可以慢慢查,她有的是時間,等得起。
當務之急,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賀年擡頭看了眼漆黑如墨的窗外,恍然竟已過去了這麼久。
哦對,晚上還有和澤法老師的對練呢。
站起身,她打開宿舍門。
一個紫發的高大老人尴尬地放下正準備敲門的手。
“澤法老師?”
“見你下午沒上課,來看看你。”澤法解釋了一句。
心裡驟然一暖,賀年擺擺手:“澤法老師,我沒事。我隻是……”
窗戶有從外面打開的痕迹。
他一定是站在外面很久了,實在擔心才決定敲門的。
心裡最後的防線轟然崩塌,賀年紅了眼眶:“我隻是被吓到了,緩一會便好。”
見賀年哭了,澤法先是怔愣,再是無措地搓了搓手,最後他似乎想到什麼,臉色忽然陰沉:“是不是薩卡斯基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赤犬大将人很好的,他、我、我還蹭了他一根能量棒呢。”賀年一邊哭一邊抽出口袋裡的能量棒:“澤法老師、您、您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哭……沒事的,哭一場就好了,我沒事的。”她胡亂地抹着眼淚。
“想哭就哭吧。”澤法歎息一聲,摸了摸賀年的頭:“哭夠了,跟我去吃飯。”
薩卡斯基是吧,正好他後天要來學校,到時候找他一趟。自己的學生,可不能被随便欺負了去。
“澤法老師,我,我哭好了。”
打了個哭嗝,賀年把眼淚鼻涕全部揩到了袖子上,看得澤法眉頭直皺,欲言又止。
算了,誰還每個狼狽的時候呢。
如此想着,澤法拍了拍賀年的背:“走吧,想吃什麼?”
“土豆燒雞!”
“行。”
昏暗的路燈下,一老一少的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