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們并非是咒術師。”
我朝着這群老人們豎起了一根手指,用着對待熊孩子級别的好脾氣和通俗易懂的語言,非常耐心的試圖讓這群腦袋裡塞滿了傲慢的老古董,能夠清楚的意識到現在的情況。
“你們的所謂規定,對于我們來說,就和癡言一樣惹人發笑。”
“你說什——”
“第二。”
我豎起第二根手指,微從鼻梁上滑下的墨鏡後露出的,是和身後五條悟相差無異的六眼,此時在屋内昏暗的燭光下,同面上的咒紋一起透着不屬于人類的氣息。
“殺死「五條悟」或許會有點費勁,但是殺死你們,對我來說隻相當于順手。這個意義,能明白嗎?”
燭焰不安的搖晃着炸出幾聲刺耳的脆音,卻并沒有打破一屋沉悶的死寂。
在這個瀕臨窒息的狹小空間内,估計也就五條悟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靠在門旁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仿佛沒聽見剛才我說的。
不過暫且不提我能不能做到殺死他這件事,像他這樣的類型,也不會在意别人說的這些話吧。
我在心底有點頭疼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我真的很想皺起眉來揉一揉生疼的太陽穴。本來是想着用比較委婉的方式來講明情況,畢竟以暴制暴的行為不可取。
但既然五條悟本人讓我加油的自由發揮一點,還特地叮囑我「不要太客氣哦,就當自己家一樣,盡情宣洩情緒就好了」,一副完全不把我當外人的熱忱模樣,我也不好掃了人的興緻。
畢竟他自己不方便直接針對咒術界這群老橘子,又牽扯到一些彎彎繞麻煩的很,但我可沒有這些個顧忌。
而且在見識過咒術界高層是什麼樣一副德行後,我不認為和平的讨論,能夠讓這群态度放到天上的老古董,懂得什麼叫做換位思考。
“……目的呢。”
沉默之後,老人們擡眼望向我,那難掩畏懼又暗藏狠辣的目光,像是想從我身上生生剜下塊肉來。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又想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說實在話我也想問。
傑什麼都沒告訴我就把我丢這了,你讓我臨時編劇本給搞出個莫須有的目的性,一時半會我也大腦空白的做不到。
我強忍着沒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後的五條悟,畢竟就算我這麼做了也沒有用,反而會給自己留下一個不好的把柄。
要是換傑在這裡的話,估計能說的一套套的吧,他一向比較擅長這些,每次都還吐槽像我這樣的類型是怎麼想不開來報心理專業的。
「“少說少錯,這是最簡單的辦法,雖然對你來說可能難了一點……不過,其實你保持現在的樣子就足夠了。”」
啧,想說我話痨就直說。
而且我直性子學不會那些費腦子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啊,但是姑且我也是順利畢業了的。
想到這裡我也幹脆懶得費神費力了,反正就算說的再直白,靠着這群老大爺的腦補力,還不知道能編出幾套劇情來呢。
“沒有什麼目的,硬要說的話,就是想到這個世界來看看而已。”
意料之中的聽着他們全然不信的隐隐交談聲,我難得不想再去解釋更多,隻是本着早說晚早結束的心态,一心隻想回去揪着傑領子揍他一拳。
“不過,在這個世界想得到的東西倒是有,雖然隻是我個人的欲求。”
對這個世界的幹涉,我本意是越少越好,在不确定什麼時候就會離開的現在,過多的留下存在痕迹,無論對哪一方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虎杖悠仁——你們口中所言的宿傩的容器,我對他很感興趣。”
我卻聽見了自己抑制不住的,摻着些興奮卻分明帶着威脅的聲音。
“所以,可别做多餘的事啊,咒術師。”
那些漂亮的話,其實在我見到悠仁的那刻開始,就已經被我忘卻的一幹二淨了。
幹涉也沒關系,攪得翻天覆地也無所謂,隻要悠仁能夠平安的活下去的話,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變通的。
畢竟我的目的,從最開始就隻有虎杖悠仁一人而已。
……這就是所謂的和平主義嗎?
五條悟望着我的背影沒忍住低笑出了聲,在老人們詫異的目光下,他上前幾步極其自然的擡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也就是這樣,這個人就暫時交給我監管吧。”
他看着似乎并不怎麼接受這樣處置的高層們,半晌沒什麼情緒的哈的笑了一聲,狀似善解人意的攤開了手提出了讓步。
“當然,如果你們有其他能夠勝任的咒術師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
答案顯然易見。
哪怕是自我如這群咒術高層,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應了下來,畢竟在五條悟不願意動手的現在,哪怕隻是監管,也好過了放任這麼一個災禍自由活動。
“好了,接下來……”
五條悟伸着懶腰在前面邁着大步,面會的地方比咒高的選址還要深山老林,光是台階望下去都足夠讓人犯密集恐懼症。
走在這條道上的也隻有我們兩個,雖然成功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我現在的心情其實也并不是很明朗。
“最開始你就做的這個打算吧。”
“嗯?你說的是什麼事呢~悟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