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貓咖店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攪着面前化成了奶昔的冰淇淋,想了半晌,還是打算開口問一下傑的想法。
畢竟他好歹還有個表哥,但我從來沒當過弟弟。
“你說,青春期男生喜歡上自家哥哥是正常情況嗎。”
哐當一聲,傑手上的杯子一個沒端穩,裡面咖啡全翻桌子上了。
他緊接着發出了一陣仿佛被嗆到瀕死的咳嗽聲,動搖程度之大讓我都有點想直接起身離開現場,順便打包點蛋糕帶回去吃。
有點丢不起這個人,貓看了都搖頭。
樓下店長小姐姐聽見急忙拿着抹布就沖上來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先去擦桌子還是先打急救電話。
“這位先生您沒事嗎!”
“沒、咳咳——我沒事……”
我嫌棄的把面前的蛋糕端遠了點,傑邊努力平複着呼吸,一邊用着看負心漢的眼神瞪我,惹的店長小姐姐左看看右看看,半晌朝着我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也順道朝她回了個無辜的笑容,不出所料的給人惹了個紅臉。
再三确認傑真的沒事不是突發病後,小姐姐松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傑的表情看上去恨不得把努力憋笑的我摁進面前咖啡杯裡去。
真過分,我明明憋住了。
“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沒停過。”
“夏先生我們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不好笑我都會笑出聲。”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傑一本正經接梗的台普腔笑得我直拍桌子,把一旁睡得正香的大白貓吓得直接跳起來炸了毛。他面露無奈的伸手撸了把貓,然後成功粘了一手的長貓毛。
“然後……回到剛剛的話題。”
我看着他一臉懊惱的甩着手上的毛,本來還因為剛剛的插科打诨提起了一點精神,結果自己又回到這個話題,搞的整個人都重新抑郁了起來。
“……乙骨,跟你告白了?”
傑頭疼的深深歎了口氣,他看起來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把這句話完整的從喉嚨裡擠了出來,就連身旁圍着喵喵叫的小貓咪都沒辦法治愈他現在的複雜心情。
我倒是不在意的叼着勺子撸着貓,在一片貓毛漫天飛的包圍下思索的唔了一聲,歪頭的角度和懷裡貓咪迷之同步了。
“告白……了嗎?”
“為什麼是疑問句啊。”
“畢竟沒有說嘛,喜歡什麼的。”
我在傑愈加複雜且難懂的眼神中,緩緩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雖然說是突然襲擊,但是按照漫畫來說的話當時也算是不錯的告白氣氛。
但是對方什麼都沒有說,就是一個勁想扒我衣服。
“我姑且問一下,你之前那句話裡面的上,應該不是動詞吧。”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沒有節操的人嗎?”
傑看起來很認真的盯着我思考了一下,随後還是很認真的搖了搖頭。畢竟雖然日常玩梗,但我本人的确是個挺有底線的人。
但說實在話,提起這個我也有點頭疼。
“我一直以為憂太是草食系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一壘直奔本壘……意外的肉食系啊。”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奇怪?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壘本壘什麼的,這種詞是不應該出現在兄弟之間的吧。
“就是憂太他……嗷!”
我舉起懷裡貓貓朝他捏着爪子揮揮,然後被玩弄了許久的大白貓突然反手給了我一記貓貓拳,在我捂着臉痛呼的時候趾高氣昂的走了。
傑被吓了一跳,趕緊扒開我手看看有沒有破相。
好在貓咪沒有伸爪子,就是眼睛底下還是紅了一片——墨鏡先前被我以吸貓礙事的緣由,不知道丢在哪個角落了。
“嘶,這貓脾氣好大。”
“你折騰人家老半天了,被打也是活該。”
話雖如此,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抓着我兩隻手,免得讓我自己像剛才一樣再去一通猛揉的傷上加傷。
“很難受啊!”
“忍着,一會就好了。”
我抽了兩次手都沒抽出來,不爽的嘁了一聲放棄了掙紮。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二層還隻有傑和貓,也沒有人看到我這幅丢臉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丢人,那你繼續講?”
聽着他又是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我擡腳沒好氣的踹了他一下,不出所料的被人好脾氣的擋了下來。
“講什麼啊,他把我按在床上想脫我衣服,我又不是傻子,都這樣了還能意識不到他想幹啥嗎。”
“……”
我感覺到手腕一下被人攥的發疼,蹙起眉忍不住用力掙紮了一下,總算是讓人意識到不對自己松開了手。
用反轉術式消掉被人捏出來的幾個指印子,傑沉默的站在我面前辨不明情緒,半晌隻是開口問了我一句那你怎麼處理的。
“揍他了。”
“……确實是你能幹出來的。”
他揉着眉骨有點好笑的歎了口氣,雖然我感覺他好像有挺多話想說的,但他不想講,我其實也不太想聽。
傑也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再深聊下去,畢竟該知道的事情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會跟他講到這個程度,也是因為我信任他不會出去亂說。
說到底這也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