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黃昏的風有些冷涼,吹拂起眼前黑衣男子的高束起的馬尾辮。
陳阿招看着面前這個身着黑衣,身高八尺,手帶黑色皮套,腰上還挂着銀佩劍,面帶銀色面具的男子,有些驚詫,“你為何要帶着面具?”
“我相貌醜陋。”鴉阙道。
“可我覺得你好像……”陳阿招将眼前裝扮地嚴絲密縫的男子上下掃視一遍,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道,“你……你莫非……是……”
看到陳阿招恍然大悟的模樣,鴉阙放在佩劍前的手緊了緊。
男子面具下那雙烏黑的瞳微眯。
她莫非是發現他的身份了?
可下一秒,聽到陳阿招話的鴉阙翻了個白眼。
陳阿招面露崇拜道,“你莫非就是行走江湖的俠客?”
鴉阙頓了下,沉默地點點頭。
陳阿招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是挺幸運的,本以為這趟要無功而返,與那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無緣,誰知上天給了她這麼一個大幫手。
“那咱們說好的,你帶我上山摘草菇,我隻給你二錠銀子!”
鴉阙點點頭,“嗯。”
“諾,我先給你一錠作為定金,等成功摘了草菇後,我再把剩下的錢給你。”陳阿招将一錠銀子塞到鴉阙手中道。
說罷,二人便迅速前往南山。
一路上,鴉阙沉默不語,陳阿招卻與之相反。
她滿腦子都是即将獲得三十兩銀子的喜悅,不時止不住傻笑起來。
鴉阙一時語塞,望着陳阿招樂呵呵的模樣,他心中暗暗嫌棄。
果真是蠢笨的,連自己快要死了都不知道。
若不是此女是老爺千金尋來送給公子的,不好随便殺死,他早出手替公子解決了這個貪财的女子。
上次在池塘中他沒能殺死她,這次可不能失手了。
鴉阙心中正琢磨着在爬山的時候就動手,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重力拍了一下。
鴉阙身體緊繃,眼底頓時浮現殺意。
陳阿招拍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被鴉阙的警惕吓了一跳,她連忙解釋道,“我……我沒想幹什麼。”
鴉阙眼底的殺意這才慢慢被淹沒,冷聲道:“别碰我。”
陳阿招的眉頭挑了挑,她突然覺得這個俠客小哥挺有意思的。
“我隻是突然奇怪。”陳阿招停下腳步,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道,“我看你也不像挺窮的,好像也挺有本事的……明明可以去幹一番大事業的……為何偏來賺我這麼少的錢?”
鴉阙的一頓,他自然不可能讓她發現自己是有意接近她的。
但他從小跟在公子身邊,除了殺人便是殺人,并未與人接觸過,眼下走了一路已經是鴉阙最有耐心的一次了。
他眉頭皺了皺,被陳阿招那狐疑目光盯着時,面上忽然浮現一抹不自在。
“我……”鴉阙動了動嘴唇,扭頭瞪了惡狠狠一眼陳阿招,“你廢話真多,無可奉告。”
說罷,他腳步加快離開。
見他不說,陳阿招也不再多問什麼了,畢竟他二人隻是短暫的雇傭關系,她管這個人有什麼目的呢,隻要對方能幫她的忙就好了。
很快,二人到達目的地。
陳阿招指了指頭頂這陡峭的山路道,“你先上去,然後拉着……”
她的話還未說完,身旁的人就似一陣輕風飛過。
鴉阙走到陡峭的山路上,擡手将陳阿招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