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襲淡雅的長裙,裙擺随風輕輕擺動,如同水面上的漣漪。她的發髻高高挽起,用玉簪輕輕固定,幾縷青絲垂于耳畔,更添幾分柔美。
身姿俏麗,鵝蛋臉,皮膚嫩白的能掐出水,一彎細長眉,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尾微紅,小俏鼻,唇色淺淡,沒什麼血色,卻依舊沒折去她幾分顔色。
整個人看着有些體弱,剛下台階步伐飄忽,被身旁戴紅色梅花簪的丫鬟扶着。
雖然看着弱不禁風,面上卻帶着端莊,連帶着衣衫都是深藍色,生生壓下正當年華帶來的靓麗,平添幾分冷情。
好心人擡眼看着年府的牌匾,眼睛含淚,輕聲歎道,“真好,真好……”
年代随站在旁邊沒說話,等她又歎一遍真好後,打斷了她,“走吧,爹娘等着。”
好心的姑娘拿帕子輕沾眼尾,點點頭,擡步進府。
李香度看着這場景,心裡不禁疑問,咋啦?
年府府邸内古色古香,綠葉蔥茏,十幾盆有淡香的花正開,滿室生香,府邸整體配色雅緻不失貴氣,相得益彰。
一進正堂,好心的姑娘淚便止不住了,她直直跪下,俯身磕頭不起,“不孝女,年代意跪見爹娘,還望爹娘責罰。”
這一幕就像長大的幼崽不想一味聽從長輩,自己想去看風看雨,卻沒想到被狡猾的敵人欺騙咬傷,傷的血肉模糊,最後拖拉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家,露出自己所有的不堪,準備接受審判。
而自幼崽離開就擔憂不已的長輩,看着孩子帶着傷口回來,露出躊躇不安,心裡隻有莫大的悲傷與心疼,那是自己的孩子啊!!
正堂的婦人,撲在她身上,“我的女兒啊,你怎麼才回來啊,你是要剖了娘的心嗎?”
年夫人抱着年代意哭,伸手摸她的臉,“怎麼瘦成這樣了,我的孩子怎麼成了這樣啊,你吃了多少苦楚啊?你怎麼不回家啊?你怎麼不說啊?”
年大将軍也是面含淚水,瞧着他七年沒見的女兒,他嬌養大的女兒,如今瘦的不成樣子,一看就是被欺負的女兒。
年家的十四歲的小兒子哭的連淚帶鼻涕,一直帶他玩的姐姐被欺負了,他卻這段時間才知道。
他怒斥自己,真沒用,年代言你真沒有用,珊珊而來的馬後炮,枉為男兒,連姐姐都護不好。
年代意哽咽道,“女兒不成器,無顔面見爹娘。”
“胡說,回自己家還需要幹出什麼大事業嗎?你想回家了,這都是你的家,我的女兒啊?!你怎麼苦成這樣了……”
年夫人擡起頭,對着年将軍怒罵道,“都是你,都是你教的道理,從小就教她什麼大道理,教的現在如此迂腐闆正,長大了連家都不敢回,都是你……”
年将軍自責點頭,無力地倒坐在後面的椅子上,“是,是……”
“娘,不怪父親,是女兒自己要面子,是女兒自己不争氣……”
年夫人心裡疼得像被刀攪,年代意終于嚎啕大哭起來,哭的不顧世家小姐風範。
小兒子年代言也不顧父親教導的男女有别,君子淡然于世,抱着娘和姐姐也跟着哭,“姐姐……”
年代随眉頭緊鎖,嘴角平直,沒有說話,滿腔的憤怒與心疼。
李香度跟着進來,和竹溪站在角落,所有的丫鬟小厮都低着頭,不敢瞧主人家。
她悄悄地想要擡頭,被旁邊的竹溪戳了幾下,又斜瞪幾眼,才安分下好奇心。
半晌,正方裡的哭泣聲才結束。
“好了,好不容易回家了,後面的章程後面議,現在好好寬寬女兒的心,讓她放松一下吧!”年大将軍說道。
年夫人抹了把淚,紅腫着眼睛,努力恢複儀态,“是了,該好好補補,來人叫廚房多得點力,咱家的福星回來了,她嘴可挑得很,做的好的廚子都有大賞。”
年代意破涕而笑,“娘怕是要辦個滿漢全席,想着一口喂成胖子呢?!”
“滿漢全席不過是此刻給你塞塞牙使的,珍馐美馔還在後頭排着隊呢?咱們小意後面有數不清的大福氣呢!”
“娘~”
兩人相互攙扶走出正堂門口,後面一群丫鬟跟着兩人。
竹溪捅了捅不動的李香度,暗自翻了個白眼,我的乖天爺啊,這怎麼還是個棒槌。
李香度被她戳的滿臉懵,随後跟着她走。
年大将軍見母女倆離開,語氣充滿狠厲,“那家人怎麼樣?”
年代随回道,“那個混賬被我狠狠打了幾拳,肋骨應當是斷了,他家那老婆子也被手底下的人收拾一番,那表妹當時正好躲出去了,一時着急接回阿姐,沒找人收拾她。”
年大将軍深吸口氣,“沒事兒,時間還長,後面還有賬慢慢算。”
他又問,“那個小混頭呢?”語氣帶着滿滿的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