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冰涼的水仿似落入湖心,在許喬心裡濺起漣漪。
許喬蓦然後退。
死神靠近她,凝視她,“擁有财富?立身揚名?報複命運?擁有美貌?嘗盡美食?還是繁衍後代?貪嗔癡總有一個驅使你付出靈魂也要達到的願望。”
“神經病!”
許喬狠狠跺向他的腳,“我活的好好的,幹嘛付出靈魂,電視劇看多了吧!”
“......”
死神猝不及防被踩了一腳,跳着退了一步,冷漠眉心奇怪地蹙起。
許喬落荒而逃地跑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鏡中的臉些許發白,冰涼水珠順着臉頰一滴滴砸在大理石台面,發出清晰聲響。
她迷迷糊糊有種脫離現實的荒謬感。
在祈白問出那句話時,她的靈魂好似發出共顫,有什麼東西牽引着她走入深淵。
隻差一點,她心生動搖,想要攥住自己最真實的欲望,然後付出一切代價。
許喬清醒後離開洗手間,一轉身又遇到祈白。
“祈白,你今天是不是有病?”
顯然他是跟了過來,等在門口守株待兔。
死神倚靠牆面,手插在褲兜裡:“心髒病。”
許喬被他認真的模樣逗得想笑,怎麼會有這種人。
她不打算搭理祈白,哪知剛走一步,祈白擋住她去路,驟然逼近,将她圍困在牆壁與他胸膛之間。
強勢氣息籠罩而來,無法忽視的壓迫力。
“沒完了是嗎?”許喬強撐氣勢。
死神垂眸看她,走廊拂過一陣幽風,許喬睫毛莫名顫動,再次陷入他幽黑冷淡的眼眸中,一時難以移開視線,也忘記了繼續罵他。
“你的願望是什麼?我可以幫你實現。”
許喬臉頰出了薄汗,呼吸變快,内心深處蓦地掙紮出一絲力量,屈膝狠狠撞向他下面。
“吃飽撐了吧,我幫你瀉點火!”
死神被襲擊的措手不及,忍着下面傳來的陌生疼痛,難以置信竟遭了她兩次毒手。
“你的願望是什麼?我可以幫你實現!”
許喬呸了一聲,抱胸離開,背影又酷又飒。
走遠了,聽到熱鬧聲,許喬才搓着手臂的雞皮疙瘩。
真是見鬼啊,那些問題怎麼有點恐怖?
大概是祈白一張死人臉太陰恻恻了。
許喬很快把這事抛之腦後,路過休息區時,看見那位想釣有錢人的女孩獨自坐在角落。
女孩長相不俗,身材高挑,氣質看着很不錯,要不是祈白那番話,許喬完全看不出她是個撈女。
不過許喬立馬又反駁,說不定是祈白瞎哔哔。
就算真是撈女,女孩靠自己撈有錢人,有什麼錯?
許喬走過去,指着場中像個花蝴蝶的何宜澤,對女孩說:“看到那個穿拼接西裝的男人沒?全場最有錢,單身,花心大蘿蔔,來者不拒,能不能抓住他的心,看你本事。”
說完就走,徒留女孩一臉驚愕。
許喬走遠再回頭,竟真看見那個女孩走向了何宜澤,并且還把一杯酒不小心潑到何宜澤身上。
一場邂逅開始了。
許喬:......
所以祈白說的是真的!!!
關鍵是,祈白怎麼知道的?
訂婚晚宴還有十分鐘舉行,人流慢慢聚集。
祈母匆匆找到許喬,“喬喬,祈白呢?訂婚宴馬上開始了。”
訂婚宴交換戒指後,祈家人需要上台講話,祈白是大哥,自然也要上場。
許喬看了一圈宴廳沒瞧見祈白,對祈母說:“我去找他。”
祈母點頭:“你快去,别耽誤了時辰。”
許喬順着洗手間的方向找過去,沒找到祈白,隻能給他發微信。
微信石沉大海,沒人回複。
許喬以為他為剛才的事生氣了,果斷給祈白撥了電話。
電話足足響了一分鐘,即将斷線時被人接通,呼呼的風聲順着電波傳來,卻沒人說話。
他好似在某個很空曠的地方。
“你在哪?”許喬問。
“頂樓。”
裹着寒風的聲音,清清冷冷,聽着不像生氣。
華庭公館一共五層,現在下來應該來得及。
許喬催他:“你趕緊下來,訂婚宴馬上開始。”
“跟我有什麼關系?”
“???”
許喬正要訓他一頓,他竟直接挂了電話。
許喬這個暴脾氣瞬間被點燃。
竟然敢挂她電話!!!
許喬氣沖沖往電梯方向走,穿過走廊,遠遠瞧見許文武不在宴會廳谄媚,竟然鬼鬼祟祟進了安全通道樓梯口。
許喬馬上意識到許文武不對勁。
對于一個懶惰成性的人,有電梯不坐走樓梯,肯定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許喬這會沒空跟蹤許文武,匆匆摁了電梯上五樓。
電梯一路上行,到了五樓,她踏出電梯往周圍看。
華庭公館頂樓是專屬休息室,走廊亮着照明燈,并未有其他人。
方才在電話裡聽到風聲,許喬猜測祈白應該在天台吹風。
許喬根據指示牌來到天台,見天台門虛掩着,不用刷卡。
她輕輕推開天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