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喬剛挪開地方讓他上床,眼前蒙上熟悉的白光,下秒無知無覺倒床沉睡。
死神信步至卧室酒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倚靠在窗邊,望着床上沉睡的女人,蹙眉說:“第一次遇到意志力如此強大的人類。”
人的意志力根據天生後天不同成長,會激發出不同等級的意志力。
薄弱的人很容易被外界入侵,而堅韌的人有很強的精神屏障。
這已經不是死神第一次入侵許喬,對她進行意識清除和誘導,顯然他遇到了棘手的人類。
身軀纖弱卻有比男性更強大的精神屏障。
許喬精神體強大,但許文武的就不一定。
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工作進展,死神脫離祈白的身體,來到了仁德醫院。
剛踏入醫院門口,漫天的祈禱、詛咒、欲望、絕望鋪天蓋地鑽進死神耳朵。
醫院溫養着人類最強烈的情緒,在生離死别面前,人類會瘋狂渴求超自然的存在。
浩瀚的疆土、無邊的宇宙,死神能聽到所有人的聲音。
這些聲音周而複始,已至習慣。
醫院門口出現了分割線,進出的患者看不到黑夜的另一面。
一位身穿白西裝戴白手套的引路者,從醫院走出。
引路者手裡提着一盞藍色引路燈,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白色精神體。
白色精神體剛離開軀殼,還保留着人類的身形模樣。
俗稱魂魄。
引路者意外碰到死神,停下步伐,恭敬行禮。
“死神大人。”
死神一身筆挺黑西裝,所過之處威壓震人,那些迷茫的精神體突然被吓到,聚成一堆瑟瑟發抖。
死神半透明的身軀被光打透,他看向引路者,嗯了一聲。
見死神大人要進醫院,引路者再次開口。
“大人,我給您發了新人面試名單,您一直沒有回複。”
好不容易逮住死神大人,趕緊把工作呈上去。
死神這才想起最近有幾場面試需要他拍闆,而他逗留人間差點給忘了。
“我知道了。”
直到死神離開,引路者才恭敬直起身,引着發抖的精神體繼續前行。
有精神體問:“剛剛那位是死神?”
引路者:“對,我們的大boss,頂頭上司。”
精神體害怕:“他的氣息好吓人,請問我們是去地獄還是天堂?”
引路者舉着燈,面無表情:“這個世界沒有天堂跟地獄,地獄是人類的叫法,時間一長,我們就引用了。”
“沒有天堂跟地獄?”
“那我們要去哪裡?”
引路者:“重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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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許喬從床上醒過來,自虐地回憶昨晚是如何睡着的。
結果跟之前一樣,毫無入睡記憶,直接秒睡到天亮。
她開始懷疑,她的身體是不是對祈白性冷淡,要不然怎麼一到晚上就歇菜?
想不明白就放置一旁,這是許喬的習慣。
許喬起床給大伯母去了電話,打聽到許文武已經蘇醒,正在醫院住院治療。
她收拾好自己打算去一趟醫院,路過書房時,無意間聽到祈白在書房跟人打電話吵架。
“您答應過我,找到她,會立刻告訴我!”
緊接着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祈白像是被逼入絕境,大吼:“放心!我會跟許喬盡快生孩子,不會絕後!”
聽這話像是在跟祈父祈母通話。
許喬并不是有意偷聽,能把祈白逼到發怒,看來這事不簡單。
下樓時,她難得抽出一點心思想:祈白要找誰?她/他是誰?男的女的?
許喬對祈白要找誰完全不在意,倒是祈父祈母催祈白趕緊生孩子,深得她心。
許喬沒時間吃早餐,自己開車去了醫院,根據手機上大伯母發來的病房号找到了許文武。
病房是豪華單間,許文武昨夜被120急救送來,經過緊急救治控制住了病情。
據醫生診斷,是受到極度驚吓導緻大腦皮層異常放電,突發癫痫。
沒留下後遺症已是萬幸。
許喬推門進去,許文武臉色蒼白躺在床上任由護士檢查,瞧見她進來,臉色難看地彈坐而起。
“你來幹嘛!”
“大伯母。”
許喬無視許文武。
大伯母精神不濟,眼眶微紅地點頭。
護士一離開,許文武不耐煩嚷嚷:“少他媽幸災樂禍,趕緊給老子滾。”
說話中氣十足,看來是沒吓傻。
許喬坐都懶得坐,偏頭對大伯母說:“大伯母,您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跟堂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