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少爺,外面都傳,你有斷袖之癖,你想想,若是周姑娘,或是周太太聽得了這些流言,會如何?”
江廷瀾:“……”
那必然,避他如毒蛇猛獸。
松木:“少爺,我在說最後一句。”
:“或許,你可求娘娘一次。”
江廷瀾目中一凝,若有所思地望着松木。
*
定遠伯夫人被回絕的第二日,晨間,周梓玥從一陣絞痛中醒來。
腹内如有千刀刺割,冷手捂着腹,周梓玥疼得蜷縮起來,背後沒一會兒就爬上冷汗。
痛意未有緩解,反而又更上一層樓,周梓玥抵着軟枕,頭腦怦怦跳疼,帶動蹙起的烏眉。
周梓玥空咽一下,揚起抖聲,:“彩雲!”
聞聲,幾個近身的大丫鬟心中驚吓,推門進入,彩雲打開簾帳,姑娘已經蜷為一團,傳來嗡嗡的聲:“藥櫃,胃疼藥丸。”
青竹轉頭:“快去,彩蘭快去回太太,請太醫。”
幾個近身的丫鬟從前都是不是字的,當下能識字都是周梓玥所教,已能寫一些簡單的書信。
青竹往裡探了一眼,見梓玥面都疼白了,心頭一緊,莫非是因為姑娘昨夜多吃了一碗冷面所至,忙轉身去倒茶水。
吃過藥,周梓玥又要了一個湯婆子,捂着腸胃,痛意才緩緩減弱。
靈芝端來清粥小菜,被青竹攔下,:“姑娘胃裡不适,我去問問姑娘可有胃口。”
太醫來看診,隻不過說是飲食不消,至需隻幾貼藥就可痊愈,但每一回姑娘病了,請來的太醫所診出的病,都是輕症,說的是吃完幾貼藥就好,但往往六七日才有所緩解。
吳姨娘被捆去了庵堂,按道理而言,府裡應該不會再有人對姑娘不利,自上回梓玥濕痛,青竹便翻找了一圈,也并未找到什麼木偶、布娃,便是符咒也沒有。
除非,吳姨娘在庵堂......
青竹壓着心裡的怪異,走至榻邊彎身問:“靈芝取來些清粥小菜,姑娘可要用一些?”
周梓玥拉高被褥捂着頭,探出一雙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寝間無旁人,青竹守在榻邊,梓玥小口用膳。
青竹眼睛往四周掃了道,原本不該在姑娘用飯時打擾,但還是壓低聲,:“姑娘,玄真觀的蒼沐道長是老爺的一位故交,待姑娘好了,便去道館求一個符咒可好?”
周梓玥停下擡勺的動作,目中滑過一道精光,她轉臉望向青竹,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姑娘身上的病實在奇怪,興許求一個符咒,能夠辟邪。”
愣了片刻,周梓玥展顔一笑,:“嗯,我好了便去。”
對青竹,周梓玥更多的印象就是穩妥,院子裡的大小丫鬟都由她指揮調度,院子裡從來井井有條,通常她病了,都是青竹守在側,行事體貼至慎。
令她意外的是,青竹竟然能夠探察到她身上發生的怪異并非是簡單病症,而是來自于某種力量。
在目光相觸的一刻,周梓玥問:“你覺得奇怪?”
青竹鮮少蹙眉,:“隻是覺着,太醫的診斷與姑娘的症狀對不上。”
梓玥微微一笑,:“的确如此。”
青竹眼底浮上抑雲,抿唇不知該說什麼。
:“你可将他看做一種重疾,太醫、甚至大夫都無法準确地診出它,但這病症有一個時效,時效一過,便可痊愈。”
:“為何此重疾會生在姑娘身上?”
周梓玥:“興許,是因為我做事太用心,老天覺着我辛苦,想讓我休息幾天。”
青竹微張口:“......”
:“總之,你們無需太過擔心,隻是難受一陣子,隻用靜養即可。”
知曉緣由,青竹松一口氣,隻要不是被那些腌臜的手段影響,姑娘就不會再發生從前的事。
蹙着的眉眨眼間又恢複以往的安甯,青竹低聲回了聲是,:“姑娘放心,此事我不會也任何人提起,我會吩咐她們,侍奉的時候更仔細些。”
周梓玥目中露出欣賞,:“好,此事就交給你。”
彼時,陸楓源趕至家中,昨日母親寫信,說家中有急事,源兒速歸。
陸楓源趕至母親院落,由丫鬟引入,堂内隻有母親,連二妹妹、三妹妹都不見。
見過禮,陸夫人神色凝重地說出第一句話,:“楓源,你上次在宴會瞧的那個姑娘,她家徹底不點頭了。”
茶未吃上,陸楓源蹙眉:“不是隻需我考功名嗎?”
:"當下,考功名也不行了。"
陸楓源扯着脖子,:“不許便不許,京中又不是隻她一位姑娘。”
:“是誰不重要,隻要生下孩兒,你們休要再煩我。”
:“她家既不許,那我也不去書院了,每日坐在裡面聽那酸腐的教書先生念書,去合溫樓喝十台酒,我都緩不過神來。”
聽陸楓源提到合溫樓,陸夫人臉色一暗,拍案:“京中閨秀是多,但隻周梓婷是最佳選擇!”
陸夫人掃過一眼:“既是庶女,又有位做王妃的姐姐,娶了她,恒王在朝堂上便又可多了兩股勢力。”
陸楓源哼一聲,别過頭。
陸夫人道:“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京城裡會設彩燈。”
:“那又如何?”
陸夫人冷笑一聲,:“機會難得,京中閨秀必會外出賞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