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奕:“妹妹還能與母後一起住……”
周梓玥:“殿下是太子,要獨當一面,因而大多人都希望殿下快些長大,這是東宮,這也是一個鍛煉你的地方。”
衡奕不動,蹙起眉頭:“鍛煉?”
周梓玥展顔一笑:“對,不過民女會陪着殿下,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衡奕似懂非懂的轉轉眼珠,很快露出了一個笑臉:“嗯。”
孩童的情緒變化的很快,前一秒愁意籠罩的眉間,下一刻就被明媚的陽光照亮,傳來茶點。
*
聖旨在翌日早朝時宣告,皇帝沒有給反對的機會,幾位老臣勸阻,又統統被一句:“愛卿是覺着先帝與朕識人不清?”問得不敢回話。
周裕霖昨夜就知曉了,與莊氏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去祠堂上了柱香。
一封聖旨送至周家,周梓婷詫異地望着梓玥,以及她手中的聖旨,愣愣走至梓玥身邊,:“梓玥,你·····你要做女官了!”
周梓玥緊緊握住聖旨,笑着點頭,:“我做到了。”
周梓婷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似乎理所當然,但又十分出人意料,以至于回讓人覺得怪誕。
消息傳遍京城,掀起一波波熱議。
周梓瑜險些一口茶噴出來,問人是否聽錯了,得到否定的回答,他幹眨幾下眼,似乎才回過神,嘴角微微揚起。
齊譽鮮少失态,更鮮少沖進學堂。
:“周兄,是真的?”
:“嗯。”
:”齊兄,你該更用工些了。”
否則,如何能配的上妹妹。
齊譽:“······”
“聖眷正濃”的周梓玥第二日就入了宮,前腳離開,後腳,鄭氏就登門拜訪。
莊氏端茶抿一口,心道她居然還有臉登門!
鄭氏實在無法了,鶴遙從月牙島回來之後,全無一絲向學之心,又重新回到最初的模樣,冬日不宜出門,他便在府裡吃酒作詩,聽不進一句勸,整日渾渾噩噩的,怪得不行。
鄭氏将事情講完,恨不得立刻帶周梓玥回去。
莊氏輕笑一聲:“嫂嫂,并非是不願梓玥随你去,而是因為梓玥進宮了,這幾日都不回來了。”
宮裡的人來接梓玥時便交代了,皇後娘娘體恤太傅來回奔波勞累,賜太傅在鳳華宮,與建甯長公主同住。
鄭氏聽得消息時,差點咬了舌頭,在再怎麼也沒想到周梓玥竟會如此受皇帝看重,下旨任她為太傅,一口牙咬碎,去鶴遙的院子将事情一說,本想着能激他考取功名,卻不曾想,鶴遙倒一口酒,步履虛浮,一面走,一面道。
:“見得到梓玥又如何,看她下朝同齊譽,一道歸家嗎?”
:“我将來襲爵,同樣能見到。”
鄭氏忙笑道:“那梓玥那日回來?”
莊氏瞥一眼,:“不知曉呢。”
橫豎都别想讓梓玥去,想都别想,那些難聽的話,她可忘不了。
鄭氏咬緊牙,又聽莊氏開口。
:“鶴遙天資聰慧,想必隻是還未思慮清楚,待他想明白了,在科舉之上必能一舉奪魁,嫂嫂擔心什麼?”
:“再說了,梓玥已經定了親,若是傳出她與外男相會的流言蜚語,别家該怎麼看梓玥?”
:“我正愁該如何與齊夫人提梓玥作太傅的事呢。”
鄭氏被問住了,:“我······”
莊氏笑起,:“嫂嫂還有旁的事嗎?”
鄭氏尴尬地一笑,:“沒有了。”
未用午飯,鄭氏灰溜溜地走了。
莊氏飯桌上與周裕霖提了幾句,周裕霖蹙起眉,道:“怎麼,梓玥還是解藥了?”
:“不去,回來也不去。”
莊氏笑道:“她從前生怕我們有一點意思,誤了鶴遙的好姻緣,明裡暗裡的,明褒暗貶,擔心結親,這下好了,又來我面前說這個。”
:“梓玥是心腸好,我可不依,将梓玥當做什麼了。”
真把鄭鶴遙看做顆金蛋了,照她看,鄭鶴遙與陸家的二郎差不太多,上進不了多久,就吃不得苦,等着承襲爵位。
周裕霖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莊氏忽想起件事,道:“得寫封信送給梓玥,誰知道他們是否會趁梓玥回家時,在皇宮外攔人。”
周裕霖:“如此也好。”
周裕霖想起今日朝堂的事:“今日鎮國公同我說了幾句。”
莊氏挑眉,她是知曉齊夫人的心思的。
回想起齊夫人臉上笑意綻放,連說幾句:“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周裕霖道:“國公叫我放心,齊譽會用功備考,争取金榜題名。”
:“若是下科不中,便添幾倍彩禮,風風光光地迎娶梓玥進門。”
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