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少言的周梓瑜,此時也不得不說全。
兩道坎,先文後武,周梓瑜無需做什麼,隻需說清規則。
當詩畫展開,在場的人無比感歎,小厮端來筆墨,請姑爺作畫。
要求是,一字成詩,落筆成畫。
畫中,小橋流水,春意闌珊,宛若實景,筆法……
兩者皆有。
千人千畫,争執不下,有人說畫樹,有人說作花,始終無法落那一筆。
還有那缺了空的詩,有人提議用和、有人提議用貞……
有人希望一筆不動,原地競價。
人聲嘈雜,江廷瀾盯着畫,若有所思,想着護梓婷作畫時的,她坐于翡湖、豔花、青樹碧溪·····冬春生,夏秋熱,萬千美景,她都在其中。
江廷瀾落筆,衆人靜了聲,看他在橋之上,勾勒出一位女子,坐于橋欄之上,似乎在眺望遠處。
周梓瑜松了口氣,但詩還未填,也難徹底放松。
的确,比起畫,更難作出的是詩,缺的是詩眼。
這應是梓玥定的,梓婷與她商議着提出的詩文。
江廷瀾讀了幾遍詩,又瞧畫,抿唇沉思,額間都沁出汗珠。
幾位傧相各抒己見,撓着耳後,以景寫情,并蒂蓮、鴛鴦池,但總覺着那個字都對不上。
齊譽已然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上不露聲色,聽得念出的詩,也細想的片刻,抓到了關鍵。
他輕咳一聲,瞧對面江廷瀾擡眼,朝胸中一點,在滑至心。
是個忠字。
江廷瀾一愣,迅速了然,連忠讀一遍,果真在找不到更适合的字,他提筆寫下。
:“忠?”
:“忠确實更好。”
江廷瀾握筆,目露沉思,梓婷願他忠?
文關一過,禦前侍衛的功夫就展露出來,六根箭的耙,手起手落間就将射穿了。
一片歡呼聲中,江廷瀾終于松了口氣,微微一笑,迎新娘去。
江廷瀾進了院子,周梓瑜背手與齊譽道:“齊兄還是做好準備吧。”
對梓婷,梓玥興許還留着情面,但輪到她,絕不會輕易放過。
齊譽深感其難,:“周兄所言既是。”
寶慧聽得笑聲不斷,:“真可惜我沒瞧見,太有意思了!”
周梓瑜:“我當時真擔心妹夫進不了門。”
寶慧貼近小聲道:“妹妹們可說了,她們心裡有數。”
周梓瑜:“······”
:“兩位都是才女,哪能讓妹夫輕易就進門。”
:“哎,可惜我家中就沒有隻有哥哥。”
寶慧揚起眉:“你進長公主府,就進得太輕松了些!”
聞言,周梓瑜側過身,目若漆夜,烏雲暗動,:“後悔了?”
寶慧轉轉眼珠,笑道:“你再迎娶我一回吧,趁三妹妹還在。”
周梓瑜接着撩開被褥擠進去:“好,那便先洞房花燭夜。”
寶慧:“诶·······”
*
第三日回門,回門禮流水似地擡進周宅,江廷瀾站在馬車旁,伸手撫梓婷下車,一路都未松開。
恒榮堂内吃過茶,女眷都去了蘭欣閣。
周梓玥仔細打量一番梓婷,膚如凝脂,面頰暈着兩抹似有似無的粉紅,唇紅眉烏,又帶着幾分新婦的羞澀。
跟着的金蟬忙取來一個軟枕,放至梓婷背後,梓婷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昨夜就不該許那一回,否則今日腰也不會這樣酸。
寶慧一眼就看明白了,妹夫是武官,體驗到好滋味,新婚燕爾,又那裡忍得住。
莊氏不在,未嫁的隻有梓玥,寶慧也不想避諱,目帶玩味的問:“妹夫待你如何?”
周梓婷本就羞紅的臉愈發似熟透的蘋果,她垂眸,輕聲道:“他待我極好。”
寶慧:“還有呢?”
坐在小型八卦點,周梓玥八卦之心也被寶慧的三言兩語扇動,她含笑望着梓婷,:“這隻有我們三個人,姐姐放心說。”
周梓婷輕咬紅唇,眸若秋水潤亮,稍過片刻,唇間露出幾個字:“有些貪……”
大婚那日,折騰至後半夜才消停,而後兩日,也是好一陣折騰,何時結束的她都不知曉。
寶慧輕笑,:“那在正常不過了。”
周梓婷與梓玥同時望向寶慧。
寶慧迅速岔開話題:“那個……來吃點心。”
周梓玥憋笑,想起個重要的事,她輕聲問:“姐夫,可有在院子裡伺候的丫鬟……”
周梓婷擡眼,搖頭:“并無,我第二日問過他,他說,祖父擔心他沉溺女色,公公婆婆也不好安排,再往後,他也沒那個心思,所以院子裡伺候的人都是小厮。”
周梓玥:“那……”
周梓婷猜到妹妹要問什麼,她答:“他說,從前看過些冊子……”
寶慧了然,她轉頭與坐在身邊的梓玥道:“他們有得是法子。”
:“妹妹無需擔心。”
周梓玥:“……”
好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