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帶裙的睡衣肩帶說寬不寬,說細不細,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肩膀上,露着胳膊、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蔣司修看得眼睛疼,又聽程輕黎說:“我好歹也算追求你的人,你跟你的心上人說話,我需要......”
“什麼心上人,”蔣司修眉心跳着疼,拉了椅子把程輕黎扔在上面坐着,語音略帶煩躁,“說了不喜歡。”
程輕黎仰臉,一臉鄙夷地看他:“那你就不要給人希望啊,斬釘截鐵地拒絕會不會?渣男!!”
也不知道怎麼的,轟一下,氣氛忽然劍拔弩張。
兩人一站一坐,對視着,蔣司修眸色略沉,程輕黎也眼睛冒火,就這麼看着,誰也沒先講話。
良久,不清楚是不是餐廳吊頂燈的光線太刺眼,程輕黎覺得眼睛被耀得酸,眨了兩下眼睛,視線瞥開,半低頭,極低地聲音:“就像對我一樣。”
她聲音太輕,但蔣司修還是聽到了。
他瞧着那顆半垂的腦袋,須臾,幾乎觸到她耳朵的手收回,垂在身側的右手輕撚指腹:“我是你哥。”
“又不是親哥。”程輕黎踢了下桌角。
蔣司修看着她的動作,沉默了幾秒,随後避開這個問題,轉身回廚房,撿起掉在地面的垃圾和零食袋,收拾剛剛沒收拾完的東西。
程輕黎眼睛發酸,但她并不想哭,半低着頭,兩手攪在一起,扣着指甲,無意識地又踢了兩下桌角。
身後傳來塑料袋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程輕黎沉默着聽了片刻,推開座椅站起來。
蔣司修看她往冰箱前去:“又想幹什麼?”
“吃陳和哥給我買的蛋糕。”程輕黎回嘴。
蔣司修剛把垃圾袋系好,盯着她的動作,想說不能吃,卻見她不僅拿了蛋糕出來,還報複性地拎出盒冰牛奶和冰可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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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吃了太多東西,隔天上午程輕黎确實鬧起了肚子,肚子疼了一上午,跑廁所跑了三次。
最後一次從廁所回來,再進教室,室友林藝琳一把托住她的胳膊,小聲:“真不用去看看嗎?”
另一個室友也從一旁勾頭,關切的表情:“你臉都白了。”
開學第一周的馬哲課,幸虧幾人坐在後排,教室也大,不然這麼頻繁出入上廁所有點顯眼。
程輕黎搖頭,按着椅子在林藝琳旁邊坐下:“下午就好了。”
她腸胃敏感,昨天晚上那樣吃确實會出毛病,但她從小到大腸胃都不好,也習慣了,有時候出去吃頓火鍋都要這樣搞兩天。
這也是蔣司修一直在吃喝方面管她特别嚴的原因。
她上小學那會兒更嚴重,請假喊家長,上學上到一半去醫院就去過幾次。
印象裡五年級最嚴重,有一學期叫家長叫了三次,都是因為腸胃炎。
那時候正好她爸媽在國外,溫蘭和蔣建河也忙,經常出差,不在淮州,所以那幾次過來的都是蔣司修。
他正好在上大一,每次接到老師的電話,就從學校趕過來,帶她這個妹妹去醫院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