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這段時間睡得不好,還是在實驗室幫忙早出晚歸太累,這次腸胃不好來勢洶洶,原以為下午就能好得差不多,沒想到不僅沒好,反而發燒了。
剛開學第一周,除了上午的馬哲,下午沒課,程輕黎中午飯沒吃,回公寓睡覺,迷迷糊糊睡到下午四點,再醒口幹舌燥,頭昏到不對勁。
在床上趟了十分鐘,她撐床爬起來,想去外面找找有沒有溫度計和退燒藥。
電視櫃下的所有抽屜拉開找了一遍,又去廚房找,老實說有點後悔昨天吃那些東西了,現在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頭頂的櫃門剛拉開,手還沒伸進去扒拉兩下,幾米外的玄關處傳來開門聲。
生病讓人意識遲鈍,也更加脆弱,程輕黎忘了自己還在跟蔣司修賭氣,踮着的腳尖放下,下意識轉身看過去,因為發燒眼睑下發紅,眼神略微茫然,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
蔣司修并不知道她在家,隻是單純的心裡“不放心”,借着拿東西回來看看。
沒想到人還真在家。
程輕黎身上穿了昨天那條睡裙,外面罩了件薄開衫,大夏天的穿成這樣,一看就是哪裡不舒服。
蔣司修走過去,拉着她的胳膊拽到自己身前,手背貼上她的額頭。
寬大幹燥的手掌壓在程輕黎的前額,她半垂眼盯着地,忽然有點眼酸,從她跟蔣司修說喜歡他開始,這是最近的第一次,他像以前那樣親近的“觸碰”她。
“哥哥......”因為生病嗓音幹啞,語氣也軟趴趴的。
蔣司修拉着她往卧室走:“去把衣服換了,去醫院。”
程輕黎沒再鬧,進到卧室,朝衣櫃的方向去,想按蔣司修說的找衣服,但可能是腦子太昏,人也有點想哭,眼睛帶着水霧視線模糊,沒注意到腳下的小馬紮。
被絆了一下,人往前栽,然而還沒往前踉跄已經被身後的人撈住。
蔣司修松開撈住她腰的手,繞過她往前,打開衣櫃櫃門,問她:“穿什麼?”
程輕黎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往他身邊走,嗓音發虛:“T恤和褲子。”
蔣司修給她找了T恤和寬松的闊腿褲,拿出來扔到床上,同時還從衣鈎上幫她拿下來一件外套。
怕醫院空調太涼,她輸水的話再凍到。
蔣司修拿着那件外套:“衣服換了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程輕黎換好衣服再出來,正聽到蔣司修在打電話,貌似是自己的學生。
“嗯,我晚上不過去了,你看着讓把設備修好,另外一間實驗室的也檢查一下,明天也不一定,明天上午可能也不會去......”
電話挂斷,他擡頭看到站在卧室門口的程輕黎,穿好衣服背着包,頭頂還帶了個鴨舌帽。
蔣司修走過去,伸手拎過她肩上的包,盯着她的帽子微微蹙眉:“不熱嗎,戴什麼帽子。”
程輕黎揉揉眼睛,照實回答:“...沒洗頭。”
“......”蔣司修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蔣司修的車在學院停着,兩人坐電梯下去,出了公寓樓,看到過來送車的陳和。
陳和走過來,鑰匙遞給蔣司修,看了眼程輕黎:“生病了?”
程輕黎跟在蔣司修後面,病怏怏的點頭。
燒得度數不低,她眼睛都紅了,啞啞開口解釋:“昨天晚上吃太多,還喝了涼飲料,腸胃炎......”
陳和懊悔:“我給買的那個蛋糕?”
程輕黎點頭,剛想張嘴再說話,被打開車門走回來的蔣司修往車上帶:“還聊?沒看到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