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婆母那日同他說如果娶的是時遇他一定比現在過得好,那一刻張同面上露出的懊悔那麼刺眼。
可那又怎樣,他娶的是她時牡丹,她肚子裡懷的是他們老張家的金曾孫,至于時遇,再想她也沒用,她還不知在哪裡給人端茶洗腳呢!
“夫君,咱兒子踢了我幾腳呢。”時牡丹輕扯了幾下張同的袖子說道。
她當初能從原主手中把未婚夫勾搭走就證明她不是個傻子,最起碼在拿捏張同這方面她娴熟得很。
張同是煩她了,但是她知道他看中的是她的肚子,他們張家看中的也是她的肚子。
張同的奶奶幫着找人看過了,有經驗的産婆都說她這胎肯定是個兒子。
若非如此,張家也不可能容忍她至此。
幹活,她肯定是不會幹的,反正她都嫁進去了。
待到她再生了兒子,那就是他們老張家的大功臣,到時候更不可能幹活了。
她當初費那麼大勁勾搭張同,可不是為了去張家去伺候一家老小的。
張同聽到她的話從沉思中醒來。
原本有些厭煩的情緒在聽到兒子這兩個字時,平靜了許多。
他夾起飯菜放到時牡丹的碗裡:“多吃點,别餓着兒子。”
時牡丹得意的一笑。
吃過飯,時牡丹進到王氏的房間,想跟她娘說點悄悄話。
這是她婚後第一次回到這個房間,以前她就和爹娘還有大弟四口人擠在這麼小一間屋裡。
現在她終于有自己的房間了,她和張同的房間隻有他們兩個住,能轉的開身了不說,還能放下很多東西,她一點都不後悔搶了時遇的未婚夫,不然這麼好的日子就是時遇的了。
時家是典型的人多房少的家庭,一家人都沒分家,也沒有多餘的宅基地。
兩老口直接住堂屋旁邊連着的一間屋子,堂屋兩邊一共四間房,各房各占一間,還有一間是廚房,各房夫妻都是和孩子一個屋睡得,隻餘大房旁邊還剩一間小屋,裡面放些農耕用具,屋子小還常年漏雨。
時勤結婚自然不能再和父母住一間房,時家就把這個小草屋給翻修又擴建了一下,留給時勤做新房了。
家有喜事,熱鬧無比。
屋裡隻有王氏一個人跨着臉坐在床上,時老太說親戚朋友太多了,讓她幹完活就回房間,不要在屋外亂轉。
時老太并不是隻說了她一個人,賀氏,小胡氏她都叮囑了,可王氏覺得不服,今天是她兒子成親,她們當嬸娘的不在外邊宴客就算了,她當親娘的也上不了桌嗎?
“娘,你怎麼沒出去吃飯?”
“吃?吃啥?氣都氣飽了。你奶不許我上桌!"
“咋滴了這是?”
王氏想了半天沒敢說是自己搞事情,差點讓時保國休了她。
時牡丹一看她娘這個反應,也估摸着八成是她娘做了什麼事情惹得奶奶限制了她。
不過時牡丹也不在意,她是來跟她娘吐槽她婆婆的,她總覺得她婆婆還是喜歡時遇,對她這個兒媳婦有意見。
她甚至覺得她婆婆肯定還撺撮張同薄待她,要不然張同怎麼會煩她呢?
時牡丹念念叨叨跟王氏說了一堆,王氏雖應聲但是心不在焉,所以也沒與她說出什麼一二三來。
時牡丹覺得沒趣便走了。
喜宴吃的很快,多日不見肉的人哪能在吃肉這件事上含糊。很快菜盆都見底了,最後連湯汁都被人用餅子沾幹淨了。
晚上把從各家借來桌椅闆凳和碗筷都一一歸還後,夜也深了,整個村子從白日的喧嚣中靜默了下來。
冬日漸短,日光恒長,山間的冰淩滴滴答答的開始融化,黑壓壓的土地下,嫩色的枝芽正在積蓄力量,等待破土。
春色已顯,萬物更新。
是景緻,是生命,也是時光!
……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一整年過去了,熙禾國百姓有了新的選擇,自上而下推行的新種子良好的适應了土地,全國上下一片欣欣向榮。
這一年北辰瑾及幾個皇子被批準可以宮外建府,時遇還去給他溫了鍋,看到了皇子府再看自己那原本覺得還挺好的宅子突然不香了。
一個月前在北辰瑾的提議下,時遇選址開了一家甜點店。
自從五皇子北辰舟在他三哥北辰瑾那裡吃過那種美味的蛋糕之後,心心念念,時時去北辰瑾那裡磨他隻為吃一口蛋糕。
北辰瑾厚着臉皮問時遇要了幾回,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也許是被北辰舟煩的沒辦法了他才問時遇有沒有辦法開一家那種特殊的甜點店,以後讓那煩人的小子自己去買。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熙禾國小麥試種成功,做甜點需要大量的面粉,這個時機推出甜品最為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