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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祁聿風去公司上班。
路聽中午就起來了,起來後他胡亂吃了兩口早飯,就背着包去看祁川。他很亂,坐在車上就和腦子被挖空,橫豎撇捺都是祁聿風那張放大了的滿是情欲後靜夜的臉。
他不敢相信自己又和祁聿風睡了一次!是清醒着的!完後祁聿風也沒走人,把他上上下下都洗幹淨了,抱着他重新躺回到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路聽想的腦袋都痛了,來到醫院見到林心懿也都心不在焉。懿懿姐給他看了川兒最近的治療記錄,每一項都表明祁川的狀況相當平穩。
“你家這個親戚,可真厲害!”路聽随口道。
林心懿有點尴尬,因為路聽完全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厲害的應該是他的大舅哥。
林心懿和路聽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路聽倚着白牆,眼神總是在飄忽不定。懿懿姐看出他今天狀态很奇怪,問他怎麼了。
路聽很少跟人提及他情感方面的事情,畢竟是老婆去世。但今天,路聽突然就開口跟林心懿聊了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定位自己的感情,自己對祁聿風的感情。那些加快的心跳不是無緣無故,昨晚的上床也不是抱有任何目的。可祁聿風不愛男人,他也是他死去妹妹的未亡人。
他問林心懿,如果突然對一個絕對不應該去産生任何感情的人心跳加快,是怎麼一回事。
林心懿談過好幾個對象,遊刃有餘。她問路聽,為什麼叫“絕對不該産生任何感情”?
路聽:“就比如,你是女的,讓你對一個同是女孩子的人,産生心跳加速的情愫。”
林心懿沒喜歡過女生,卡殼了。
但是她看着路聽真的很糾結啊,于是她便認真考慮了一下,試探道,
“跳的很快嘛?心跳?”
路聽捂着心髒,回憶着昨天,模拟祁聿風靠近時他的要死之感,
“就是——血液要沖破血管,胸腔擠壓難受,胃都在發痛!”
“噗通!噗通!”
他形容完了,林心懿也覺得就是真動心了。她隐約猜到是誰,可那、是路聽到前大舅哥啊?
林心懿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不要阻攔。
“我覺得你這就是喜歡!”她握着路聽的手,認真說道,
“如果真的喜歡,那就勇敢去追!”
“别怕,喜歡同性怎麼了?同□□也是愛,沒有法律規定不能愛上同性!你要真愛那就大膽去追,不要讓自己留下後悔!”
……
路聽的内心清明了不少,但他還是沒有那個勇氣去勇敢追愛。當天晚上祁聿風讓路聽去他的房間量體溫了,這一次雖然是正常的腋下溫度,可不知道哪一步走了差,兩個人又睡到了一起。
祁聿風對路聽到身體開始熟門熟路,他把路聽都弄哭了,路聽居然還覺得很舒服!到最後他嗓子都啞了,結束時臉都淚花花。
他的大舅哥,怎麼會這麼變/态……
祁聿風看着路聽轉過身,憋紅着臉,好像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路聽臉還燙,他其實突然有了一點兒勇氣,他想問問祁聿風,是不是喜歡他。
祁聿風猜到了他想問什麼,可沒讓他說。
用食指阻擋住他想要問出口的話。
祁聿風輕輕親吻了一下他的發梢,
“明天晚上,我在城東訂了一家餐廳。”
“你跟着許助理去,我明天要去趟港城,晚點才能回來。”
“有什麼事,明晚再說。”
路聽到心髒又砰砰砰跳的飛快,但他好像沒那麼迷茫了,他點了點頭,感覺到未來又閃起了光。
……
翌日,許助理果然送來了一套藍血高定的西服。路聽試了試西服,相當合身。他謝過許林,換下衣服,背上包就去醫院。
往醫院走,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象今晚會是怎樣的一頓晚餐盛宴。
到了醫院,路聽意外沒打通懿懿姐的電話。他也沒覺得奇怪,隻當懿懿姐可能有什麼事,沒開機。路聽走路帶風地上了醫院的VIP住院部,這裡沒有人山人海,過道都是那麼的安安靜靜。
川兒的病情平穩,祁聿風晚上要請他吃飯。他好像又要遇到愛情了,和祁聿風要是能在一起,就可以試圖跟祁聿風坦白川兒得病這件事。要讓祁聿風不能告訴祁家父母,他還不想被削皮。醫藥費的話祁聿風就算生氣他隐瞞、大概率也還是會一手囊括。隻要川兒能好好治病,以後的事再說以後的事……
他想着要是真能跟祁聿風在一起,那過段時間他得去給舒爾掃掃墓,去跪下來跟她道歉自己看上了她的大哥。路聽邊琢磨怎麼道歉祁舒爾在地底下能更容易原諒他一些,邊伸出手,推開已經到達的祁川的病房門。
吱呀——
哐當!
一疊黑色的硬卡片突然就甩到了路聽到臉頰,“啪嗒!”砸在了地面。路聽兩眼一黑,耳邊叽叽喳喳聲音炸裂,就聽到祁母的嗓音,刺耳穿透大腦——
“路聽!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勾引祁聿風把我們蒙在鼓裡去給川兒墊醫藥費,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