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二天起床時,我拉開窗簾,驚喜地大叫:“戚聿桉!戚聿桉!下雪了!你來看呀!”
延市在我們來的第五天,下起了初雪。
鵝毛大雪飄落,世界明亮而潔白。銀裝素裹的外面,積雪堆在人行道上,路人不止穿上了羽絨服,更戴上了厚厚的手套和帽子。
我決定,打從今天,再也不罵戚聿桉帶錯衣服了,他幫我帶的秋褲和羽絨服将成為救命穿搭!
戚聿桉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好想這一刻能夠暫停。”
我的心裡不由得湧現了同樣的想法。
慢節奏的生活,熱情的當地人,美麗的景色,一切都那樣完美安閑。
就連戚聿桉也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
但我們都知道這是癡人說夢。
這樣的生活注定在人生中隻是片段,而無法成為常态。
我們終究要回到現實生活,有憂愁有煩惱有很多無解難題的現實。
但——
“好!今天不出酒店了,我們來玩時停遊戲!”
我笑着從他懷裡跳出來大喊,大概初雪buff加成,難得讓戚聿桉給我用嘴了一次。
人生苦短,享受當下。
不要貸款焦慮。
68
從延市回來之後,我繼續過着平靜的生活。
因為出過一次車禍,我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雖然沒有因噎廢食放棄賽車,但對健康不利的娛樂活動都不怎麼碰了。
比如泡吧喝酒熬夜打遊戲打麻将,每天作息和生活健康得如同退休老幹部,還癡迷上了釣魚。不過随着天氣越來越冷,穿上羽絨服在河邊也凍得直打哆嗦,回家手通紅,被薛離聲發現後給一頓罵,還不讓我去了。
我根本不聽他的,每天照常前往小河邊。無奈之下,薛離聲找了個室内遊泳池引進去淡水,又買了些魚,甚至還往裡放了假山水草,直言:
你釣,想怎麼釣怎麼釣。
我看到後直接傻眼,有病吧他,魚多成這樣我釣個勾八魚,我直接撈不好嗎?
瞪了他一眼,我直接走了。
沙壁一個。
又過了段時間,河水徹底結冰,外邊兒天寒地凍,風跟刮骨刀似的,我除了打遊戲再沒有别的消遣活動。不得已之下,我盯上了薛離聲弄的這個“魚池”。
你别說,還挺爽的,一釣一個準兒,成就感滿滿。
至于傻不傻比的,都是好兄弟說這些。
冬天過完,大家都忙了起來。
戚聿桉經常出國談項目,薛離聲升了副院長忙得脫不開身,陸洄在大導的劇組封閉式拍戲,而段铮然又去山坳坳裡挖土去了。
我難得清靜,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很陌生,很興奮,很想幹點出格的、平時他們不允許的事情。
但躍躍欲試地盤算半天,我還是放棄了。
平靜的日子這才過了多久,萬一到時又雞飛狗跳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這樣的生活也沒持續多久,不過一周,薛離聲就不睡在醫院了,每天晚上來,俨然把我這兒當成了第二個家,其他人也是一樣。
一周一周地輪換,如果有工作在身便攢着順延。
日子如水般流動,偶有湍流,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小溪,翻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又一次下午兩點起來後,我看着外面的大太陽深覺堕落,天天半夜睡下午起胳膊腿兒都要老化了,我想找個工作。
管它錢不錢的,至少作息規律啊。
最好是那種錢多事少離家近沒有指标不内卷的工作。
我興緻勃勃地下載了應聘軟件——
這個不行,底薪兩千五提成上不封頂,騙傻子呢估計最高就2500了
這個也不行,月休四天,你丫的找人還是找牛馬
這個更不行,應屆大學生優先,估計是看大學生便宜好奴役。
……
沉浸式地在招聘軟件遨遊一小時後,我放棄了靠自己。
作為一個有點人脈的富二代,不懂得利用身邊資源是我的錯。
我給薛離聲打了個電話,說我想找個班上,最好又有錢賺又不累還能稍微像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