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垂眸低頭,胸腔慌亂地直跳“屬下罪該萬死,不知殿下在此,還請嚴懲!”
蕭褚安撇回頭閉上眼享受。那小倌兒明了了程安王眼色,舔了舔唇翹起頭來言說道,“大人不走?是還要殿下請嗎?”
沈硯柏道,“卑職不敢。”說罷,他轉身退出關上格門。胸中那口氣剛要松吐,誰知一轉身便見到了面色鐵灰的柳文徽,一顆心再次七上八下跳了起來,硬着發皮叫了聲,“柳大人。”
柳文徽的臉色着實不太好看,拽着沈硯柏出了内院便厲聲質問,“誰讓你來的這裡?!”
“方才夜巡遇到幾個鬼祟之人,我親眼看見他們逃往内院。”
聽罷柳文徽面色稍有緩和,他沖不遠處羁押着人的巡衛隊揚了揚下巴,“已經被抓到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
“抓住便好,既是如此那柳大人我先歸值了”沈硯柏作勢要離開。
“站住!”柳文徽叫住他,“這内院裡自由我親自帶隊巡視,以後沒有命令不得擅闖。”
“是。”
“念你初來乍到許多規矩還未與你一一說全,這次便罷了。無論你今晚看到了什麼,該說與否你心裡明了,若是讓我在外聽見閑言碎語,就當心點你的舌頭。”
透過月洞門沈硯柏偏頭看見那間大亮的房屋,夜晚的風明明那麼浸涼卻怎麼也澆滅不了一股無名之火。他的臉頰還是火熱撩人,那火.辣豔.香的景象在他腦中怎麼都揮之不去,隻要一閉眼想起,心就控制不住地慌亂。
自那晚事情後,沈硯柏便有些不間不界,每日按時當值,準時散值,幾乎是盡量避免與程安王碰面。可那天偏被安排了個提浴水的活兒,他本也是想着盡早将水放了好早些離開,誰知蕭褚安就在湢浴中。
“沈硯柏?”蕭褚安叫住他。
“殿下有何吩咐?”沈硯柏忙放下手中木桶,擡頭對視上那盈盈笑顔臉便刷一下紅了。
蕭褚安扯了扯唇角,嘗得多了倒覺這種青澀的也别有一番風味,他如是陳述“你這幾日是在故意躲着本王。”
“我……屬下不敢。”
“頭擡起來。”
沈硯柏擡起頭與他對視,見蕭褚安笑顔,隻覺兩頰更熱了。
“做甚虧心事了臉這麼紅?”
沈硯柏忙不疊試了下面頰溫度,他哪敢說一見着殿下便想起那晚窺見的秘事,這才臊得不好意思。“湢浴溫度高,屬下穿得多,這來來回回自有些燥熱。”
蕭褚安趨近他,一手輕輕擡起他下巴,左右詳端着這張金雕玉琢般的臉心中驚歎。他奇問道,“有歡喜的姑娘嗎?”
“沒有……”
“沒有?”
沈硯柏如實道,“沒有。”
“就算沒有,你這張臉也不缺人歡喜……”蕭褚安眼神明明滅滅,拇指摩挲上那有些微顫的唇,他輕輕撥.弄幾下就惹得人大驚失色,果然還是個沒開葷的雛兒。他随即收了手,張開雙臂遂又轉過身背對着沈硯柏,“替本王解衣。”
沈硯柏替他解鞓寬衣。眼前的明明是個男人,哪怕就算赤.坦相見也該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他卻感到口幹舌燥,緊張萬分。
即便再小心,指腹還是有觸撫到肌.膚的時刻。這是沈硯柏第一次觸碰别人的身.體,與尋常沐浴時撫摸到自己的手感大有不同。早就聽聞蕭褚安自幼體弱多病,這解了衣袍看,雖有些清瘦,但勝在骨骼健壯結實,寬肩窄腰修長腿,沒有一處肉是多長的,這身材他一個男人看了都貪慕不已。
蕭褚安将房中仆人打發了個幹淨,等沈硯柏回過神,人已經到了浴池中。
蕭褚安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讓你替本王提浴水覺得委屈了?”
“屬下不敢,屬下從未如此想過。”
“那你就不害怕?”
“怕……?”
“那晚房裡你也看見了,進府這麼多天想必你也知曉本王喜歡男人,你就不怕……”蕭褚安掐住他下巴,帶着池中熱氣靠近他,他小心翼翼品味珍寶般舔了舔那誘人的唇,輕聲附他耳邊道,“你不怕本王上了你?……”
沈硯柏猛得一把推開他手,兩條劍眉憤怒地擰起。往日裡向來白皙通透的小臉也瞬間成了豬肝色,不知是臊的還是氣的,就見他惡狠狠地瞪着蕭褚安,瞪夠了便摔門而出。
蕭褚安滑進溫水中,從容地笑了笑,“……脾氣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