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自明,萍兒臉頰立馬熱了起來,推搡着粘在自己身體羞臊撲騰的人,“你這丫頭越發無法了,這種事也能亂說?”
“哪有亂說,雙兒隻是覺得殿下和公子好不恩愛啊,真是羨煞旁人”雙兒撅着嘴思考道,“我猜柳大人定是自己尋不到良人,便嫉妒他二人如此琴瑟和鳴”說着,她氣哼了聲,“不過就他那副兇狠無情的模樣,尋不到娘子也是情理之中的常事。”
萍兒奇道,“這話又怎講?”
“你沒發現柳大人對沈公子不待見嗎?!”雙兒杏仁般的小眼滴溜溜地轉,“尤其是沈公子和殿下待在一塊兒時,那眼神真是傷春悲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相思我們殿下呢……”
萍兒被她這話說得失了神,針尖一下紮進指腹冒了血。雙兒聞聲慌不疊扯過看了看,自怨道“都怪雙兒在這惹姐姐分神受了傷。”
“不礙事……”萍兒語重心長道,“雙兒,往後你那些畫書還是不要再看了,我見你這都是要魔怔了。還有殿下的事,往後亦不許再随意臆想編揣。”
雙兒低着頭嘟囔,“哪有臆想編揣,他們二人兩相眼裡明明就透着愛意!”
“你還敢犟嘴!若是讓柳大人知曉你還敢如此議論,不會有你好果子吃的。”
“哼!萍兒姐不說,誰又會知道呢!再說,雙兒喜歡看點畫書怎麼了?雙兒生平唯一樂趣,就是愛看男風!”
萍兒扶額揉摁,真是講不過這丫頭一點,“罷了罷了,你愛看便看,隻是往後這事别在我面前提及了。”
“不提就不提,以雙兒看畫書多年經驗,殿下與沈公子二人定是兩情相悅!萍兒姐敢不敢和我賭注?”
“你想賭注什麼?”
雙兒摩挲起下巴,一臉奸笑,“要賭就賭大的,萍兒姐敢嘛?”
“有什麼不敢的!”萍兒放下針線一拍炕桌,“賭!你說。”
“一月月銀。”
“好啊你,真敢獅子大開口的。”
“萍兒姐就說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就這麼一言為定!”
雙兒哼笑道,“萍兒姐,你可得準備好了,我對自己那是滿腹信心!巧了下月書肆要出新,雙兒就先謝過你慷慨贈予的書錢了。”
“臭丫頭,誰赢還說不定呢!”
自壓了這個賭注,二人便時常偷瞟主子與沈侍衛間的接觸互動。萍兒倒沒覺得兩人像雙兒口中說的那般暧'昧,不過是正常主仆關系,程安王殿下對沈公子信重些罷了。
至于柳大人……殿下最近确實是“有了新人忘舊人”,但柳大人的地位還是在的,不過是現階段對沈公子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寄予了些厚望,對他有些格外關注也是正常不過。
萍兒覺得雙兒這孩子定是男風之書看多了,看見個男人就能臆想出那般事。
上元燈會,暮色四合下,街頭巷尾挂滿了火紅明豔的燈籠,燭火璀璨熠熠,将整條街道照的喜慶繁盛。攤販們展擺着各色花燈,紅的,粉的,橙的,紫的,各色款式看得眼花缭亂。
街上鑼鼓喧天,歡笑吵雜與吆喝混為一起。人們吃元宵,賞燈猜謎,耍龍舞獅,空中綻的煙火絲毫不遜色守歲之夜。
雙兒和萍兒二人難得一同出府,隻惜這般熱鬧她們卻是帶着任務出門,玩不得盡興隻能過過眼瘾。
萍兒有些怨嗔道,“這麼晚将我叫出就是為了看這?”
二人隔着百餘米的距離跟蹤蕭褚安與沈硯柏,躲在攤販擺桌後試圖遮掩自己,雙兒怒其不争道“萍兒姐!今天可是上元節!上元節!他們二人這般偷偷出門,你就不覺得奇怪?!”
萍兒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這有甚奇怪的,你不記得前年殿下也是同柳大人出來逛夜市了?”
雙兒氣得剁腳,“這不一樣!”
“有何不同?我看你那一月月銀是要給我備好了……”萍兒還未說完,被雙兒猛得按下頭,“怎麼了?!”
“噓!——”雙兒食指放在唇上,洩氣般籲了口氣,“好險好險,差點就被殿下發現了……”
“那咱們還跟嗎?”萍兒有些擔心道。
“跟!”雙兒眼神堅定。
“喂!你們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别在這妨礙我做生意,趕緊走走走!”花燈商販一把奪過雙兒手中精美的兔子燈,連轟帶攆地将二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