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白雲見顧卿橙要回頭,連忙拉着她别讓她回頭了。
“不用你管。”顧卿橙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掉頭準備回去。
白雲攔住她,“剛才黑土說了,叫我們别回頭往前走,她還叫我們别那麼多廢話。”
見人停在這兒執拗的不離開,白雲歎口氣,身後的鐵門關上了,裡面什麼情況現在一點也不知道,甚至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我跟你保證,隻要她還有一口氣,我杏林宗就有辦法救回來。”白雲豎着四根手指頭發誓,“我白雲不行,但是我們宗主一定可以。杏林宗你總聽過吧?”
“你是杏林宗醫修的?”顧卿橙問道。
白雲點點頭。
顧卿橙想了想,就她和白雲這兩個人的戰鬥力,約等于零,所以還真不好在繼續耗在這裡了。
兩人繼續往前快走,尋找新的出口,也不知道地下是個什麼地方,彎彎繞繞很久也沒出去,除了剛才逃出來地牢,剩下零散的又遇見過幾個沒有人的牢房。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白雲秉着男人當先的念頭,将顧卿橙拉了下蹲在角落護着她了,好在一會兒之後又恢複平靜了,而且也并沒有掉落石頭之類的。
兩人互相确認下沒事,就順着沒有走過做記号的路往前走,最後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終于見到昏暗的光線了,從洞口漏進來一點光,外面似乎天微微亮。
顧卿橙鑽出去,環顧四周,隐約可見都是半腰高的草地。
轟隆隆聲又響起,這次搖晃的更厲害了,身後無數落石的聲音砸下來,整個山洞口感覺也快要撐不住了,剩下的白雲手忙腳亂的爬出去。
剛抽個腳,哐當一聲,洞口被掉下來的石頭擋住了。
“師叔!”顧卿橙反應過來,沖上扒拉了兩塊石頭,隻見裡面整條路都被落石擋住了,她的心往下沉,不敢置信的望着裡面。
想也沒多想,繼續搬石頭,扔到邊上。
“顧修士,你這樣挖下去,手都要廢了。”白雲好心的提醒,換來顧卿橙一個白眼,他隻好閉嘴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将顧卿橙拉起來,自己蹲下去,搬了塊大石頭,吃力地扔到邊上,“我的手要救人,你的手要煉丹,咱們想個其他辦法吧?”
白雲一回頭,見顧卿橙的眼淚順着臉頰都不知道哭了多久。
深深地歎口氣,難怪師尊說見了美人流淚隻會覺得自己窩囊。
“你往後退點,我這裡有符。”白雲掏出師兄們給的家底——搬山倒海符。據說可以将山搬走,可以将海掀倒。
顧卿橙往後退了一步,看他貼上符,符咒剛念起來氣勢磅礴的氣場将這塊整個山體擡了起來,然後倒翻天罡……搬到了另一邊倒扣着!
對,從這邊搬到了另一邊倒扣着!
哐當巨響,激蕩起無數灰塵,整個山體坐落在了另一側,白雲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顧卿橙,“好了。”
“所以,搬山就真的是搬山!”顧卿橙都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也許之前裡面的人還沒事,誰知道這麼一搬山,會不會給裡面的人造成二次傷害?
顧卿橙一想到梅茜婳可能被埋在裡面了,尤其是可能被埋了兩次,她覺得心好痛。
如果師叔不是為給她斷後,就不會自己一個人留在裡面了。
如果師叔不是一個人留在裡面,就不會被埋了,被埋了以後又翻過來再埋一次?!
都怪……
“誰這麼沒道德把山翻了一面?”梅茜婳吐着嘴巴裡的泥土,灰頭土臉的爬出來,連着呸呸兩聲。
“梅師叔!”顧卿橙跑上去,差點跌倒,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去看她。
拉着梅茜婳看了又看,抹開她臉上的灰,又繼續看了好久,就這麼默默流淚。
不知道的還以為梅茜婳怎麼對不起她了呢。
“我……我出來了。”梅茜婳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像極了慈愛的長輩,她想這小姑娘還是心善的,而且還不記仇。
“黑土,沒想到你還活着呢?!”白雲高興的說道。
還好沒埋了她。
“剛才是不是你小子把山翻了個面?”梅茜婳瞟了眼那砸斷粗樹枝的山坡,瞪着眼問。
本來差點就出來了,結果好家夥,正找路找到一半的時候,天地翻騰,站着的她突然被掀翻了好在她反應快沒被石頭給壓住,連忙給自己咔咔的打護身結界。
好不容易翻騰完了,她灰頭土腦的從縫隙裡扒拉出個洞口爬出來。
一出來就聽見白雲嗷着嗓子喊黑土,你一路走好,我對不起你!我會替你照顧好顧修士!
梅茜婳真的是想一口老痰吐他臉上!這有種被挖了牆角兄弟你安心走我給你照顧你老婆的綠色感覺!
“黑土,你怎麼四肢健全的爬出來的?那家夥呢?”白雲圍繞着梅茜婳轉了一圈,問道。
顧卿橙也跟着看向她。
梅茜婳歎口氣,其實說起來這也是多虧了上次結界裡遇見火精靈的事。
被霧團抓住的梅茜婳砸了一煉丹爐過去,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
物理攻擊不行,立馬換魔法攻擊,幾個攻擊類的符咒打下去也沒有效果,倒是拖行的速度有所減緩。
于是趁機将幾個爆破符都扔了,也不過是拉過去一分鐘和拉過去十分鐘的事情。
就在被拖着要吸血的生死關頭,火精靈被強行開機,它化成大火球沖出來對着霧團就是一陣火攻,很有效的把霧團給燒沒了。
霧團消失後化成一個彈丸子一樣的東西,火精靈說是妖丹能大補,梅茜婳就給它吃了。
消耗過度的火精靈又陷入沉睡,臨睡前還不忘跟梅茜婳說這妖丹味道不好吃,讓她下次請它吃好吃的。
梅茜婳答應了。
好歹關鍵時刻能救命,餅可以畫下去的,下次的時候等到下次再說了。
不過梅茜婳有火精靈的事情,連顧卿橙都不知道,她這次也隻是說自己誤打誤撞發現用火攻可以,所以就碰巧解決了。
其實其中兇險,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甚至有個瞬間,她都覺得自己身體的血,正在脫離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