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局勢,以淮水嶺山一分為三大強國,大秦雨水豐饒土地肥美,青銅器和養蠶産業興盛,更與其他小國陳,晉,魏來往密切,貿易甚深,乃當之無愧的三國之首。
而梁、齊兩國雖然不及大秦那般民富繁榮,但數千年的靈氣卻彙聚于兩國之地,生生不息,滋養着兩國的黎民百姓。
位于大齊靈脈核心的正中央,屹立着一座殿宇:辰陽殿。
大殿内,紅燭的燭光忽明忽暗地搖曳着,千年隕鐵鑄成的巨大牢籠裡囚着大齊四王爺鹿霖霄,在他左身子邊上側躺着渾身是血的戰将朝顔。
他們被層層靈符封印着,壓制着,導緻他們的靈力盡失,完全被束縛在囚籠的陣法之中,無法掙脫。
此時此刻,殿内聚集着數十名大能修士,他們黑袍加身,圍着囚籠捏指施展無上靈法,強橫的靈力源源不斷從修士們的體内渡出,方圓數十裡皆是辰陽殿擴散而出的兇煞靈氣,不過頃刻間,大地崩裂,寸草不生。
夜色深沉,殿宇周圍靈蘊流動,大齊太後面帶鎏金半面具,外披着一件黑金鳳凰大袖,穿戴更是華貴不凡,頭戴鑲寶九鳳長簪和珠絡步搖,腰間垂着禁步紅玉,由裡到外散發着無上尊貴的氣質。
她步履緩而慢,走到充斥兇煞靈氣的囚籠前面,望着被靈符陣法壓住的兩具傷痕累累的身軀,目光不偏不移落在胸膛上插着一支冷箭的鹿霖霄,冷冷問了句:“陸華,進展如何?”
“回禀太後,”為首的大能修士陸華一邊向囚籠渡靈力,一邊恭恭敬敬回答太後:“三日之後,便能完全煉化二人。”
太後聞言,冷眼看着囚籠裡痛不欲生的鹿霖霄,道:“霄兒,你告訴哀家,鹿霖郁在婁蘭做甚?”
鹿霖霄雙目充血,滿口鮮血:“你以為拿我們煉藥,就能害到阿郁嗎?”
“隻要我死了,失卻血陣便會失去效用。倒是你,”他大笑幾聲後,毫不客氣道:“前功盡棄,一無所有!”
“死到臨頭還想着鹿霖郁,不枉你們兄妹一場。”太後冷笑一聲,對他淡淡道:“哀家不會讓你輕易死掉,你體内的靈血哀家會一點點抽光,就像抽光甯容兒的靈血那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悅!”鹿霖霄心頭一緊,上前緊緊抓着囚籠的鐵杆,忍着靈符帶來的剔骨劇痛,眼眶又紅又痛,嘶吼道:“你把她,把她!”
“她死了。”太後毫不掩飾,聲音更冷,她道:“沒關系,用不了多少時日,你便能與她在地府團聚,再續情緣。”
“沈悅!”鹿霖霄悲痛萬分,失去理智,怒喊一聲:“我要殺了你!”
太後淡聲道:“哀家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與死亡。”
“這裡就交給你了,盡快替哀家煉出失卻散。”
陸華道:“諾!”
四周突然寂靜下來,周圍施展靈法的大能修士渡出更多靈力,囚籠内的鹿霖霄吃痛大叫。
“妖後!啊——!”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七竅中流出,一滴滴地滴落在囚籠的靈符陣法上,源源不斷地為底下的靈陣提供皇室靈血,而這些鮮血沿着詭異的紋路一點點流動,一頭腳踏衆生,雙瞳如血,萬惡兇相的饕餮栩栩如生浮現在衆人眼前。
陸華渡出的靈力十分兇狠,“以吾之血,結四海八荒兇靈,喚!”他要破手指,幾滴血撒出去,靈血碰到囚籠最外圈的靈蘊,不過瞬息之間,靈陣裡的饕餮重啟兇目,烈火纏身,獠牙露紅光。
辰陽殿也随之開始劇烈震蕩,紅燭幽幽紅光陸陸續續被失卻血陣吸納。
陸華繼續渡靈力:“太後,看來用不了三日,兩人便會被上古神獸饕餮吞噬殆盡。到時候,失卻散便能大功告成。”
太後沈悅冷眼望二人,露出一個陰狠可怕的笑容:“甚好。”
“逃,逃......”倒在一邊的朝顔吃痛地撕掉身上的靈符,她承受着萬箭穿心般劇痛爬起身,大口喘着氣看着奄奄一息的鹿霖霄:“四哥,我們不能害了阿郁,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一時間,殿宇裡白色靈力肆湧,“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保護好太後!”多數大能修士急急後退将太後護在身後,但一切徒勞,他們已經被覆蓋在辰陽殿周遭的靈力籠罩住。
煊赫靈力壓下來,修士們為護太後安危,奮力反抗。
一白一紅靈力纏鬥在一起,強烈的餘波于辰陽殿為中心向外蕩漾開來,方圓幾裡的樹木焚燒起來,烈烈火焰吞沒林間一切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