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阿霧衆人望去,他們齊聲驚呼:“殿下!是王妃!”
“鹿霖郁!”
一聲幾乎破音的聲音傳到鹿霖郁耳畔,竟令她一愣,身上的氣焰消去大半,她緩緩轉過身,迎面而來的便是震驚衆人的一巴掌,宋琬瓷顫抖的手掌狠狠地扇在她的左臉頰上,辣疼的感覺如此真切,聲音更是發顫至極:“你......為何,為何現在才回來?”
鹿霖郁望着雙眼哭紅的人,身上氣焰盡消,棄劍,把人一把攬進懷裡,聲音由冷轉柔:“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熟悉久違的擁抱促使宋琬瓷扔掉長劍,将人緊緊抱住,提心吊膽那麼多日,終于将壓抑在心口的情緒爆出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失聲痛哭:“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得了這話,鹿霖郁是竊喜,也是心疼,極力安慰道:“鹿霖郁不會不要宋琬瓷,鹿霖郁要娶宋琬瓷,她活着回來了。阿瓷不哭了,不哭了......”
“宋琬瓷?”秦太子望着哭成淚人的宋琬瓷,心裡不知在盤算什麼,也似是記起了什麼,一語刺激了她們兩人:“就是死了父親,被霖王殿下帶回齊國的婁蘭九公主。”
“你這家夥,不懂事。”江宴隻将手擡起,揮出去的靈力瞬間将馬背上的秦太子擊飛數米,淡聲道:“這裡沒你的事,滾吧!”
“真是情深義重的天作之合啊!”秦太子捂着胸口,重新回到馬背上,落荒而逃之前,又望了宋琬瓷一眼,在心底暗暗道:“宋琬瓷,是把好利刃。”
待秦太子策馬遠去,大秦撤兵,一切便塵埃落定了。邺城雖有損傷,但在衆人極力守護之下,不過是傷及皮毛,定能在一個月内恢複如初,大齊盛矣,萬民平安。
可唯獨宋琬瓷心裡有難以平複之事,她還是恨着這位人人敬仰,諸國敬畏的霖王爺。
“鹿霖郁。”宋琬瓷失聲痛喚她名字,愛恨之間,她又失去平衡二者的理由,她是活着了,可恨會加深,會一直折磨着她們。片刻後,她哭着對鹿霖郁道:“你可不可以别愛我,如此.....”
她望着她這雙飽滿情意的眼睛,淚水決堤,不敢講出口的話,在心裡深處不停回蕩:
我便可以心安理得恨着你。
“不可以。”鹿霖郁握着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眼眶濕紅,對她溫柔低語:“我的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