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讓你進來的?”鹿霖郁嘔出黑血,聲音微弱中帶足冷淡:“出去。”
“你中毒了?”宋琬瓷望着她嘴邊的血迹,記起昨夜自己的無端昏倒,已然是從其中猜出一二,語帶哭腔:“可刀上并沒有毒。”
“除非......”她不敢置信地朝前邁出一步,顫抖着的手摸了摸自己不再時常疼痛的胸口:“是我......”
“與你無關。”怕她會猜出什麼,鹿霖郁沒等她說完,便出聲打斷了她的話音:“你出去。”
“我不是傻子!”宋琬瓷走到床邊,盯着鹿霖郁,眼前人的眼眸中全然沒了往日光彩。
這種眼神在濟獸堂她見過太多次了,小動物快離開人世都會這般看着她,不知是留戀還是釋然,隻覺得這種眼神看得人會不舒服,令人猜想無數:“鹿霖郁,你和父王之間究竟瞞了我什麼?我身上是不是......”
“不是。”鹿霖郁眉頭一皺,半側過身,往床沿吐出一口黑血,淩亂的發絲沾上她自己的血,許是太虛弱了,沒一會便悶聲昏死在床上,身上氣息變得更是微弱。
“鹿霖郁!”宋琬瓷雙膝下跪,摸着她脈搏的手不自主發抖,完全靜不下心替她把脈。
随後哭得難過,嘶聲裂肺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怨自己為何控制不住仇恨沖昏頭腦,怪自己為何在大婚之夜對她拔刀,并且刺傷她。
許是自己身上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現在也顧不上探究真相,朝屋外大喊一聲:“華露,快去把卿沉殿下叫過來!”
“不用叫了。”
沈卿沉一如既往的冷淡,身上更是透着一股冰涼之意。她左手負向身後,站在宋琬瓷的身後。
她握着鹿霖郁的手腕,哭腔愈重:“救她。”
沈卿沉的話涼薄:“人各有命,況且,你不是一心想她死嗎?”
“救她。”
宋琬瓷聲音顫抖。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沈卿沉眨了眨眼,淡聲說:“但有一個人可以救她,我的師尊沈餘年。”
宋琬瓷抽泣,身體因害怕發抖,哭紅了眼睛。
“哭若是有用,昨夜之事便不會發生。”沈卿沉這些天一直留意着鹿霖郁的一舉一動,早在三日前便給自己師尊傳了音,求她别離開冥淵,遊戲人間。
她一想到當初未能救鏡漓,會内疚,心會疼,斷不會讓她所托之人也因情愛丢了性命。
“我的師尊性情古怪,你必須一個人帶着阿郁去見她。”沈卿沉從腰間拿出一隻精美瓷瓶,放在床上:“這是九轉金丹,你給她服下,半個時辰之後,我讓晚燈帶你們去冥淵,找我的師尊。”
宋琬瓷哭着道:“她在哪裡?”
“世外仙山,冥淵雪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