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訝之際又聽到了狗的嗚咽聲,一陣沉默後,綠燈又變成了紅燈,這麼久過去依舊不見一輛車駛過,看來現在想搬救兵也難了。
悶熱的風吹在他們臉上,燥熱又粘膩,在這個角度看過去,草叢裡一個皮膚呈小麥色的人時隐時現,粗略看去,那人看上去很健壯,嘴裡也不知道在罵什麼,表情時而谄媚時而兇狠。
他們現在畢竟隻是普通的大學生,萬一那幾個人真是壞人怎麼辦?聽說江海壞人猖獗,嘴上說是一回事,真的行動又是一回事……
幾人收回視線,站在馬路旁,陷入沉默。
“我們該怎麼辦?”梁祝問,現在已經确定,“他們在虐待動物。”
“那兩隻狗可能是附近的流浪狗,”江東琰說,“那些人可能路過,無意中看到路邊的狗,所以停下來。”
他緊緊盯着那輛顯眼車,太熟悉了。
正如江東琰所說,兩隻狗長期住在不遠處的爛尾樓裡,出來覓食的時候不巧被一輛那些人撞見,上面的人下來太快,它們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他們圍住了。
他話音剛落,綠燈又亮了。
這時,林昭擡頭看了一眼紅綠燈說:“我想過去先看看怎麼回事,至少能拖一拖。”
那兩隻狗叫得太凄慘,光是聽着就讓心髒揪成一團。
“我同意。”尹蘇舉手。
沈釉白也想說話,但是想到剛剛林昭的态度心裡就不爽,反問道:“那我們怎麼救?你想到辦法了?”
林昭擡頭看了那邊一眼,恨恨地說:“我們六個人還怕他們四個人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周臨與突然插道:“他們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的力氣可比女人大多了,而且那個男人一看就是練過的,他一個打我們六個都行。”
“那我們怎麼辦?”
他們從聽到狗叫聲到現在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那夥人似乎并沒有要停下的迹象。
有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看着大家讨論,梁祝突然想到了什麼,試着說:“要不……我們報警吧?”
“可是警察來也需要時間。”林昭皺眉。
沈釉白剜了她一眼:“我們在這裡做無謂的讨論豈不是更浪費時間?”
林昭咂咂嘴沒有反駁。
最後江東琰垂下眼眸:“我們先報警,然後拖住他們。”
“好。”其他人表示同意。
“我們該怎麼跟他們說?”尹蘇用手比劃着,“說你們别虐狗了,你們這樣是不對的,還是……”
“我們先報警。”
“走吧,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你們等會稍微配合我一下就行。”江東琰朝大家說完後又微微側頭跟梁祝說,“走了,抓緊。”
“嗯。”她趕緊調了調姿勢。
衆人了解江東琰,也信任他,所以大家什麼都沒問,知道他有分寸。
江東琰率先動身,後面幾個人在綠燈最後幾秒跟了上來,幾輛電動車“浩浩蕩蕩”地穿過十字路口,往草叢那邊開去。
江東琰看着越來越近的紅色法拉利,眼神一黯,握着電動車的手不自覺加緊,他輕舒一口氣,算了,豁出去了。
随着他們的靠近,也聽清了那群人說話的内容。
“我去,這狗真的在求我,”其中一個男人在被吓了一跳的同時,語氣裡充斥着驚訝與興奮,不可置信地說,“這耳機還真這麼神奇。”
“這該死的狗,不打它還不叫。”另一個男人說完又朝地上的狗踢了一腳。
奄奄一息的大狗護着它身下的小狗,被踢得哀叫起來,隻是前面被踢得太重,叫的同時它的胸腔發出劇烈的疼痛,雖然它的身體表面并沒有看到任何傷痕,但實際上,内髒卻已被一腳腳專業的腿法踢得粉碎……
為首的男人戴着一對黑色的耳機,指着地上的狗道:“它又求我了,快,說點别的我說不定能放了你,别光求我呀。”
站在旁邊的那個男人看着狗不屑地說:“霖哥,這狗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就得踹才聽話。”
葉霖沒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眼地上的狗,隻見它們害怕地縮成一團,小小的身子哆哆嗦嗦靠在一起,又朝男人不耐煩道:“讓它們說話,快點,讓它們說話……”
男人接了葉霖的“命令”,又朝狗走近了一點,他穿的是一雙皮底厚實的靴子,上面打了蠟油的黑色光面腳尖已經沾了些細碎的毛發,接下來又是一腳直穿心髒的攻擊……
“等一下!”
葉霖擡眸,皺眉擡頭瞥去,不遠處,一群人正朝這邊走來,他嗤笑一聲,把身體側了側,饒有興趣地看着這群“氣勢洶洶”的大學生。
江東琰眼神一凜,終于在狗被踹之前攔下了那緻命的一腳,他們朝那邊走去,恍惚一看,六個人站在一起,氣勢還挺足。
隻不過一群二十多歲的人,稍微來個有經驗的人,很輕易地就能看出他們身上還有未褪去的稚氣,而且很不巧,葉霖就是那樣的人。
江東琰走在最前面,其他幾個人面無表情緊跟在他後面。
雖然他長相書生氣濃,但是那雙丹鳳眼一擡,偏偏給人一種腹黑陰郁的氣質。
等他們一群人走近,江東琰才微微低過頭,站在葉霖一側,突然露出谄媚的笑,讨好地叫道:“哥……”
還站在江東琰身後露出一身氣勢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