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是當她看到兩隻狗又想到爛尾樓的場景時，這個想法自然而然出現在了腦海裡。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林昭反駁：“那樣可能會再次被别人發現，而且它們現在受了傷沒吃的東西，很危險。”

“也對……”她趕緊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否定。

不過，她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狗，沉默了，其實換位思考，在她心裡，如果那裡有家人、朋友，即使再危險她也要回去，雖然這想法有點不顧這兩隻狗的安全。

“今天怎麼這麼多事情要思考啊，反正我是沒什麼意見，你們決定吧。”周臨與看着，他已經有些累了。

沈釉白：“我們可以投票，反正都是為了狗好，最後什麼結果都可以接受。”

沈釉白話音剛落，懷裡的狗就像聽懂他們講話一樣，發出極度委屈的嗚咽聲，她微微皺眉，低頭去看，發現那隻狗正擡頭看着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

狗看到她的反應後不再叫，難道……她也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有些不确定地問：“你……這是……有話要說？”

“那個，”梁祝看到狗的反應，底氣稍微足了一點，“感覺它們是不是可以聽懂我們講話，我們要不要聽一下狗的意見？”

衆人：“……”

她的這個想法過于荒誕，而且生得莫名其妙。

“狗的意見？”過了一會，周臨與誇張道，“狗能有什麼意見？”

梁祝沒理他，想起了昨晚的“深淵”發布會，突然朝沈釉白抱着的那隻大狗問：“你能聽懂我講話嗎？”

衆人瞪大眼睛看向她：“？？？”

她還挺直接。

那隻狗聽到梁祝的話後，眼底一亮，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向她，随後，輕快地叫了一聲：“汪！”

衆人：“？？？”

它還真回答？

他們一臉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輕易猜測什麼，周邊的空氣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巧合，絕對是巧合！

梁祝也未曾料到是這樣的情況，一路下來，兩隻狗都很安靜，而且從來沒有主動叫過，所以這一聲叫，很明顯不是偶然。

此時，天色已晚，下班的電動車在他們身邊走過，塵土飛揚，她抱着小狗往沈釉白邊上走近了幾步。

“我再試試。”

她停在大狗面前，那隻狗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也靜靜回望過去。

片刻後，在大家的注視下，她抿唇問道：“你們待的地方還有你的孩子或者其他動物嗎？”

她學着昨晚“深淵”發布會時的“對話”環節問它，第一次與動物這樣對話，她很認真，很有耐心，聲音裡都摻雜着明顯的溫柔，仿佛那不是一隻狗，而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朋友。

狗安靜地看着她，腦袋微動，像是點頭又像是無意識的動作，說不清到底是回應了還是沒回應。

梁祝眨了眨眼，尴尬地撓撓頭：“……好吧，等我換種方式問。”

雖然狗能聽懂她們說話，但是太複雜的問題或許聽不懂。

她又重新問：“你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還是去流浪動物救助站？如果想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你叫兩聲，如果去寵物救助所就叫一聲。”

當然，衆人對于這一離譜的問題并沒有抱什麼希望，相比之下，他們更願意相信梁祝是受到了昨晚“深淵”發布會的“毒害”。

大狗沒有立刻回答，看樣子像是在思考梁祝提出的問題，過了一會，它才似乎是确定了什麼：“汪，汪。”

周遭瞬間安靜下來，他們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狗确實是連續叫了兩聲。

衆人紛紛擡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它：“？？？”

“我去，還真叫啊，”周臨與道，“這狗是成精了嗎？”

這下搞得沈釉白突然有點害怕，她的手也有微微放松的趨勢。

“釉白呀，你可得抱住了，不然我們等會又要給它治病了。”尹蘇開玩笑道。

被人發現後，沈釉白趕緊咳了一聲，佯裝鎮定，手臂輕輕颠了颠，穩穩抱住大狗。

“梁祝，你再問一遍，如果狗真的能聽懂，我們就送它們回去。”林昭看着沈釉白抱着的狗，眼神漸漸黯下去。

“好，”梁祝又問了一遍，她這次說得很慢，“你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還是去流浪動物救助站？如果想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你叫一聲，如果去流浪動物救助站就叫兩聲。”

她問完後，仔細觀察那隻狗，這次她把答案反過來了，不知道狗還能不能聽懂。

如果是人，前面一句察覺到問了同樣的問題，可能後面就不會再仔細聽，自然而然就會選擇和第一次一樣的答案——

“汪——”大狗叫了一聲。

衆人：好像和剛剛不一樣。

他們又等了一會。

……

那隻狗叫了一聲後，就沒有再發出第二聲，而是溫順地低下頭。

它低頭的動作也說明了已經把問題回答完了，不會再叫。

半晌，梁祝驚訝中帶着微微的興奮，她聽得很清楚：“這次狗确實隻叫了一聲。”

衆人倒吸一口氣，現在随随便便一隻狗都能聽懂他們講話了是嗎？外面的世界都發展成這樣了？以前他們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

……

還是林昭率先打破沉默，提醒道：“先把它們送回去，天快黑了。”

“嗯，我們也趕緊回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