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東琰回答:“是白石讓我們來的,他說你們應該要到了,讓我們過來接一下。”
白石?他又是誰?新來的人一臉疑問。
沈釉白沒好氣地說:“就是把我打暈的那個人。”
自那天白石綁架沈釉白後,他在她心中所有的優缺點都變成了缺點。
江東琰繼續解釋:“前面有一道海溝,人過不去,所以過來接你們。”
哼,白石怎麼知道他們要到了,森林裡沒有攝像頭,他怎麼能随時掌握他們的動向?而且這些手段竟然也不瞞着他們。
——等等,梁祝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擡頭往樹上看去,她記得一開始歐陽流丹單獨把她叫過去說話的時候特意驅散過幾隻樹上的麻雀,森林裡無處不在的鳥兒誰會特别注意呢?以前叽叽喳喳,現在依舊叽叽喳喳,看似毫無規律,實際人家早已把你摸透。
她怎麼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呢,梁祝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那白石知道船兒島的情況也不意外了,想必他在自由之國的能力不低吧,不然也不能驅動那些動物,既然能變成人,那肯定是萬裡挑一的。
那他是什麼動物變的呢?
神鹿是鹿,姜鷹是鷹,雖然還沒确定,但大概率就是了,那白石呢?他的名字裡并沒有動物。
“梁祝?”林昭又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
林昭說:“走了,想什麼呢?”
剛剛想得太過入神,她看到大家已經準備收拾行李走了:“哦好。”
腦海中的疑問還未散去,就被林昭拉着往前走。
一路上多了很多人,整個隊伍浩浩蕩蕩,罕見地把周邊的動物都吸引了過來,有的躲在樹後面看,有的在一旁跟着他們走,有時上來個猛的,大家害怕抱團走,反正一路上沒有動物敢真正攻擊,有的甚至虛晃一槍。
“原來它們也這麼愛開玩笑?”
“No,no,no,”尹蘇搖着食指,“也有可能是你把人家當狗,人家也把你當狗呢。”
“這是什麼比喻?”
尹蘇回答:“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啊。”
“快說!”
尹蘇躲到周臨與身後:“還是你們自己考慮吧。”
……
神鹿跟在508四人身後,她見梁祝似乎在躲自己,就沒有再跟上去。
歐陽流丹走過來,貼心勸慰她:“她好像誤會了,當然你們還是最好的朋友,等會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可以聊一聊你這幾天在自由之國的生活。”
她交代完又倒退回來,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對了,她知道你是江海動物園的小白鹿了。”
神鹿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她看着前面梁祝的背影,她知道了嗎?她是怎麼想的呢……不過,看那人的反應,好像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告知她。
自從來到自由之國後,她每天都在想應該怎麼和梁祝說這件事,每次變回鹿她都不再是單純的開心,而是顧慮。
所以,她知道自己不堪的過去,知道她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才會躲着她。
歐陽流丹要是知道她是這樣想的,她就不會多嘴,千算萬算都沒想到神鹿腦回路是這個死樣子,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還是和梁祝一樣,在感情上都這麼擰巴,甯可誤會,也不會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說出來。
當然,她心裡想的那種感情,是朋友之情,兩人之間自然是友誼深厚啦,所以不容任何欺瞞。
然而,如果尹蘇知道歐陽流丹這樣想,那她也是個人才,她也算是頭一回瞎貓碰到死耗子。
……
大家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終于來到了江東琰所說的海溝。
與其說是海溝,不如說是懸崖,這裡沒有樹木,頭頂依舊是遮天的榕樹,水自大海流入,與對面切了個口子。
怪不得他們明明處在森林深處,卻可以感受到腥鹹的海風。
怪不得江東琰說他們過不去,這條海溝确實很寬,甚至一直延伸至森林深出,如果再繞路過去,那可就不是七天那麼簡單了。
他們站在懸崖一側,腳下是翻滾的海浪,往對面看,目測大概有十幾米的距離。
他們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跨過去。
對于普通的動物來說,三四米已是艱難,更不用說十米的距離。
其實,越往裡走,缺口會越來越小,但是現在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路上。
大家隔岸看向對面,一條小路延伸至森林深處,對面就是自由之國,他們從未見過的世界。
“我們現在要過去,”江東琰指着海溝對面,随後看向一旁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雄鷹,“我們需要坐在鷹上面過去,每次可載兩個人。”
“我去,這麼高!”衆人回頭一看,險些被吓到。
這頭鷹看上去有人的一半高,以前是叼一頭羚羊飛到半空中摔死,現在感覺它能叼起兩個人,然後飛到半空中——摔死。
而下一秒,這頭雄鷹伸了伸翅膀,那更是恐怖,能把七八個人籠罩在它的翅膀下。
當然,七八個人過于誇張了,能遮住五六個人還差不多。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那頭雄鷹,又看了看江東琰:這靠譜嗎?
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姜鷹突然站出來:“我也可以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