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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不覺逛了一上午,中午分開,各自回房,梁祝模拟未來給神鹿打視頻,對面順利接通,好,現在她應該放心了。
一下午她都在收拾行李,直到傍晚,太陽還沒落山,房門被敲響了。
她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去開門,門口站着心心念念的人,看着那人買了飯正提過來。
“你先去洗手,我來擺。”她從神鹿手中接過袋子,把飯菜放在桌上。
兩人在衛生間相遇,從白色的燈光中看着鏡子中的對方。
“你發給我的那些我都看了……”神鹿想起那些文章以及影片中的科普,臉頰不知什麼時候爬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她以為梁祝給她發的那些都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不敢疏忽,一個字,一個字地看,沒想到看完之後,她的臉也紅成了櫻桃。
梁祝見她純情的樣子,透過鏡子看向神鹿:“你可以試着接受現在的自己,這是每個人成年之後都會了解的東西,所以并不羞恥,忘掉過去吧,神鹿……”
“試着接受自己,重新開始。“
兩人吃完飯把垃圾收拾好,現在還早,分開前的最後一晚,江海下了很大的雨,門外,陽台上狂風四起,雨點劈裡啪啦打在玻璃上,敲得莫名——心安。
房間裡沒有開燈,屋内灰蒙蒙一片,梁祝坐在床上挑電影,神鹿則坐在另一側,不知道朝她投了多少個眼神。
不知道在多少個眼神之後,梁祝突然看過來,面前的屏幕把她整個人籠在淡淡的藍色熒光之中,飄渺而夢幻。
“神鹿,”她突然說,“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神鹿腦海中突然想起白天看的那些東西,臉色微紅,說話有些梗:“一、一起、睡……”
氣氛頓時僵住。
梁祝瞥了神鹿一眼,想了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頓時換了一副神情:“被我抓到了吧,神鹿,你腦子裡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呢。”
她義正言辭道:“我們隻是睡在一張床上,什麼都不做。”
神鹿有口難辯,不得不聽她如此“冤枉”自己:“……”
洗漱完後,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房間裡有投影儀,碩大的屏幕投在白色的幕布之上,把神鹿好奇的臉龐映得發光。
梁祝偷笑了一下。
“我們看什麼電影?”神鹿期待地問。
梁祝咳了一聲,看着一臉天真地看着自己的人,認真地說:“一個法國的文藝電影,講的是兩個女孩子的故事。”
神鹿看到屏幕中一抹耀眼的藍,安心地點了點頭,嗯,看上去很好看的樣子。
……
然而,看完電影之後神鹿直接跑了,她像是受到驚吓,想到梁祝一開始說的什麼都不做,真是信了鬼了。
房間裡兩盞昏暗的壁燈開着,電視屏幕已經熄滅,她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心髒就像那外面密集的雨點,一刻不停地拍打在鼓面上。
她看向眼前的雙人床,喉嚨不安地動了動,又看向站在床邊看着她的人。
“回來。”她聽到梁祝在“訓斥”自己。
神鹿低着頭又乖乖地回去了。
“睡覺吧,你……”
還沒等梁祝說完,神鹿就搶先說:“好。”
梁祝本來想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讓這件事情過去,但最後終是被她這“窩囊”勁兒給氣笑了:“好什麼好?”
雙人床很大,躺下三個人都綽綽有餘,被子兩端被鋪得平整,見那人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神鹿立刻掀起被子麻溜地躺了進去,身體躺在床沿上,将将蓋着被子一角。
梁祝扶額,兀自歎了一口氣,看個電影而已,反應不至于這麼大吧。
她搖搖頭,掀起被子躺在另一邊。
壁燈即将熄滅的時候,她突然轉頭問:“我們要不要往床中間挪一下?”
神鹿聽了她的話,身體立刻僵直地無聲往中間挪了一點點。
梁祝:“……”
外面的雨像是打在她們心上,兩人離得越近,呼吸也開始刻意控制着,神鹿一口氣憋得太過了,把自己憋得面紅耳赤,随後是一陣急促的吐息。
梁祝在心裡無聲歎了一口氣。
被子下面,兩人的手近在咫尺,可是等到梁祝睡着,那雙手也沒挪過來。
……
半夜,外面的雨已停,隻有水滴打在窗台上零星的響聲。
神鹿從黑暗中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身邊正熟睡的人。
黑暗之中,她這才小心地用目光描摹梁祝的輪廓,她的動作很輕,緩緩挪動身體,被子裡一陣窸窸窣窣聲過後,她把自己挪到了床中間。
現在兩人之間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她默默感受着從梁祝身上傳來的溫度,半夜,寂靜無人的夜裡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在床上提前醒來。
梁祝太獨特了,她根本就抵擋不住自己的……尤其是今晚腦子裡裝了新的東西。
她閉了閉眼,痛苦地捏着鼻梁,轉而看向梁祝,心裡默許着,一次,就一次……
她緩緩俯下身,小心地握起梁祝一縷微涼的頭發,低頭在上面吻了吻。
而此時,同樣因為那該死的地球磁場影響睡不着的梁祝,心裡忐忑,等着她的下一步動作,直到手中的發絲被捂熱,然後呢,她等了許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神鹿,你可真行。